就在朱威準(zhǔn)備出發(fā)的時候,金大元過來了:“大人,不可啊,你現(xiàn)在大軍過去,不就打草驚蛇了嗎?”
朱威卻是沒空管這些:“我必須把王不留救出來?!?
“大人,大事為重??!”
“屁的大事,王不留是老子派出去的,他有事老子能不管嗎?所有人,跟我走!”
“吼…”
看著絕塵而去的朱威,金大元一臉苦笑,碰到這種主子,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金大哥,我都說了,你勸不動的。”
秦冉兒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金大元身后的。
金大元沒有回頭:“朱大人這樣的做法,實在是蠢啊,但是好似就是這種蠢,才讓這么多人愿意跟著他吧。大人身邊的人,沒有幾個聰明的,可就是這種笨得要死的人,最能感受到大人的好。”
“可是金大哥,你為何也愿意跟著大人呢?真的是因為安心嗎?”
金大元瞇著眼睛沒有說話,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風(fēng)姿卓越的秦冉兒:“秦姑娘,你別想著套我話了,朱威雖然聰明,但是不懂人心,我不管秦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但我請姑娘記住,朱威這人,若是真的被逼成了你的敵人,你會很頭疼的。”
秦冉兒淡笑:“金大哥,你為什么覺得,我一定會對朱威不利?”
金大元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到底會不會對他不利,但是我知道你在朱威身邊肯定有目的,這就夠了。”
“金大哥想多了,我難道就不會因為喜歡大人,才跟著他那嗎?”
金大元嗤笑一聲:“秦姑娘,我認(rèn)識朱威的時間可比你早的多,在他還沒有發(fā)跡之時,我就已經(jīng)將他查了個底掉了,再說了,以秦姑娘的才情,斷然是不會喜歡上他的?!?
秦冉兒歪著腦袋問道:“哦?金大哥今日說的話,不會全是自己臆想吧?還有,為何突然懷疑我了?”
“當(dāng)然不是臆想,在京城我們也是見過的,當(dāng)初的你和前兩日的你,完全是兩個模樣,若你還是以前的模樣,我只當(dāng)你是少女愛慕英雄而已,可是現(xiàn)在的你,明明這么聰明,知道朱威已經(jīng)失了圣寵,還得罪了那么多人,還留在他的身邊,這就說不過去了?!?
秦冉兒收起笑容:“金大哥,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在大人身邊,是為了幫他,還有一點請金大哥注意,我是陛下賜婚給大人的妻子,朝廷的五品誥命夫人,以后請金大哥叫我夫人?!?
說罷,秦冉兒不等金大元再回話,轉(zhuǎn)頭走了。
金大元呢,看著秦冉兒的背影有些皺眉,再轉(zhuǎn)頭看著朱威飛奔而去的方向苦笑:“朱威啊朱威,你們兩口子的事,讓我來當(dāng)什么惡人啊…”
而秦冉兒走進村中才扶著胸口靠在墻上,心中思索為什么金大元會突然這樣問自己,難道自己又露出了什么馬腳?
可是想了很久沒有想明白,她與金大元接觸并不多,從得到的消息看,金大元也并非那種一眼能看透人心的人啊…
“冉兒?你怎么在這兒啊,天都黑了,一個女孩子在這兒多危險啊,快走,跟娘回家…”
王氏剛從朱二家出來,和朱二一家商量朱堂的婚事,家里人都愿意,就是朱堂還是扭扭捏捏的,給朱二弄的很是生氣,又想著朱威說話朱堂應(yīng)該會聽,于是想著去村口找朱威,沒想到路上碰到了秦冉兒。
秦冉兒連忙換了一副笑臉上前:“娘,你怎么在這里???”
王氏早都將秦冉兒當(dāng)成自己的兒媳婦了,哪里會瞞著她,將朱堂的事簡單說了一下。
秦冉兒捂著嘴笑了:“娘,這事你找朱威干什么啊,他一個大男人哪里懂的這些情情愛愛的?!?
王氏一聽也是點頭:“就是,他和他那爹一個模樣,大晚上的將你一個人丟在這兒,也不說送回去…”
秦冉兒張張嘴,想告訴王氏朱威是有大事要辦,已經(jīng)帶人出發(fā)了,可是想了想沒有說出口,第一自然是因為朱威辦的那事肯定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第二則是不想讓王氏擔(dān)心。
可是王氏還以為朱威在村口軍營呢,拉著秦冉兒就想去找,秦冉兒連忙拖住王氏的手:“娘,都說了找朱威沒用,若是娘不嫌棄,我來想辦法?”
王氏一聽也是開心,連連點頭,心里哪里還有去找朱威的事啊,拉著秦冉兒就往回走:“走,趁著你大娘他們還沒睡,咱們過去給他們好好說道說道?!?
秦冉兒只不過是找了一個借口,哪里知道怎么說啊,但是事已至此,只能硬著頭皮在去的路上想了。
一進朱二家門,就看到朱堂蹲在門口,頭發(fā)亂糟糟的,臉上還有烏青,滿臉的委屈,這樣子肯定是剛剛被朱二修理過了。
在煥土堡這樣的小地方,當(dāng)老子的修理兒子,這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當(dāng)兒子的被修理的時候,躲都不能躲,只有受的份。
說這規(guī)矩合理吧?卻也不是那么合理,可就是這樣的規(guī)矩,才能讓煥土堡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那種大逆之人。
“二娘,嫂子!”
朱堂站起身來,悶聲悶氣的喊了人。
王氏瞥了一眼朱堂沒有說話,理都沒理他,拉著秦冉兒就朝屋里走去。
雖說是二娘,但是有個娘字在里面呢,加上這等婚配大事,都是一個家族的大事,王氏的心情和朱二李氏是一樣的,心里也是對朱堂這小子軟硬不吃的態(tài)度給弄急了眼。
秦冉兒覺得這樣不好,但是王氏腳步不停,她也沒辦法停下來,只能轉(zhuǎn)頭對朱堂點了個頭,朱堂則是一臉憨笑,絲毫不在意的模樣。
王氏剛一進門,就朝著眾人說道:“咱們別去問朱威那臭小子了,他和朱堂是穿一條褲子的,咱們問我兒媳婦,我兒媳婦比那兩個臭小子好得多。”
說罷將秦冉兒拉到身前:“冉兒剛剛說了她有辦法的?!?
秦冉兒先是見過一圈的長輩,除了李氏朱二,朱十一也在,還有里長也在,煥土堡不大,村里面最德高望重的人就是里長了,哪家有嫁娶之事,都是請他的。
旁人都是長輩,秦冉兒行禮的時候,都不在意,可是里長不同啊,他可是知道秦冉兒身上的誥命夫人有多么難得,也知道能讓萬歷賜婚的人,有多尊貴,于是在秦冉兒行禮的時候,他連忙站起來側(cè)到一邊,不敢啊…
這給邊上人弄的不知道怎么辦了,里長也反應(yīng)過來場合不對,干笑著說道:“老啦,坐的時間太長,有點累的慌,起來走走活動活動,你們繼續(xù),不用管我?!?
都是粗人,也沒人往深處想,也就沒人在意了,都盯著秦冉兒,等著她說方法。
這一路王氏將大概的事情都告訴秦冉兒了,秦冉兒憑借直覺已經(jīng)知道朱堂的心結(jié)在哪了:“其實沒有那么復(fù)雜,讓他們見一面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