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竟做了個清楚的夢。

我坐在一片水潭邊，抱著個女人。她有非常烏黑的長發(fā)，非常溫柔地靠在我懷里。她說：“阿遇，你不要去，不要離開我?！?

我說：“好，我不去。我怎么會讓你一個人。你在這里，我就哪里都不去?！?

我輕輕吻過她的唇，脖子，我的手指插入她的長發(fā)里。這感覺如此熟悉，如此溫暖，我曾在哪里見過？我曾經(jīng)千百次的擁抱過。

她說：“阿遇，你說死也不會忘記了的?，F(xiàn)在你怎么忘了呢？”

……

我淚流滿面地醒來，一下子坐起，打開床頭的燈。租住屋里一片灰暗，窗外北京的天空，還沒有亮。我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竟然夢到流淚，像個女人。我在床頭坐了很久，竟突然有抽煙的沖動。

可是我……不是從來沒抽過煙嗎？那種有害的無用的東西，我從不沾手。

我往身上套了件t恤，下樓去通宵營業(yè)的便利店買煙。

店員問：“帥哥，買什么煙？”

兩個字突然自動冒出我的嘴中：“玉溪?！痹颇系臒煟瑸槭裁疵摽诙?？

店員把煙和火機遞給我，我推門出去，迎著夜間些許的風(fēng)，我低頭點燃一根，意外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動作無比嫻熟，而印象中從未碰過的煙，我竟也不覺得嗆。我靠在墻邊，抬頭望著天上的星星，慢慢吸著。

都說人死后會變成星星，凝望著愛她的人。卻不知哪一顆屬于我？

這念頭閃過腦海里，我忽然怔住。

可腦子里，還是一片空白。我低頭看著手里的煙，恍惚間仿佛感到有一只柔軟的手，按住了它，曾經(jīng)這樣為我，點過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