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覺得你可以再換一個男人?”不知怎么,康熙就聯(lián)想到了這個,她不止他一個男人,一路上,偶爾遇見他的兒子們,她語笑嫣然,他有時候會懷疑她在勾引他們。
他知道,他們不敢。
于穗歲笑了,玉手一路往上,停在康熙的臉龐,秋水一般的雙眸,注視著康熙,呼吸清淺,“皇上,你想將我送給誰?”換一個男人,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權(quán)力集中在康熙手上,她的選擇只會是康熙。
不回答問題,反而倒打一耙,康熙眸色越發(fā)的深,“理由?”若是換在平時,康熙不會聽人的理由,只會處理她。
她說話的地方在床上,勉強(qiáng)能聽幾句話。
“皇上,后宮佳麗三千,何必又非要我入宮?!爆F(xiàn)在進(jìn)宮去做什么,去當(dāng)沒有品級庶妃?
還不如趁著康熙有興趣的時候,多要一點東西。
“你是朕的女人?!笨滴跽f這句話的時候,已經(jīng)給于穗歲貼上了一個標(biāo)簽。
于穗歲放下手,假裝整理一下自己的秀發(fā),過了好一會,眼中帶著懷疑,“皇上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
最開始的鹽商說,他最愛她,可轉(zhuǎn)手就將她送到了管漕運的官員榻上。
換了前程。
那大官說,回家后就娶她做二房,可再遇上另一個大官時,二話不說將她進(jìn)獻(xiàn)給了他。
再后來,幾經(jīng)輾轉(zhuǎn),她到了西安。
成立陜西巡撫李釗的婢妾。
再再后來,她改頭換面成了民女石柔。
康熙本能的不喜歡她提及自己的從前,這讓康熙心里有一種憤怒,對于她,對于那些曾經(jīng)跟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
李釗去嶺南的路上死了。
意外失蹤落下山坡。
當(dāng)然,不是他動的手。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觀她舊往,確實是她不穩(wěn)定的人生會說出的話。
“朕從不賞賜自己的女人給人。”康熙沒有這樣的癖好,即便是祖宗之中有這樣的舊例子。他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于穗歲知道康熙說這話的意思,像是一句安慰或是一個保證。
當(dāng)然這個是不值錢的,并不需要為此感動。
她想要的,可不是這樣籍籍無名的進(jìn)去,成為萬千庶妃之中的一員,那樣她的努力需要加倍,再加倍。
“皇上,我不想進(jìn)宮,成為茶余飯后的笑料。”于穗歲道,旋即她又笑了,如春日灼灼的桃花,“我的出身,不會是宮里的秘密。我是娼妓,你不會給我高位,也不會庇護(hù)我。讓我在宮外,大家都好。”
瘦馬如同娼妓,是最底層的女人。
是被瘋狂壓榨的女人。
她入宮,這個時候,康熙對她那點稀薄的床榻之歡,不能給她提供半點保障。
于穗歲的話,叫康熙難得的陷入沉默,他沒有想過,于穗歲擔(dān)心的是這個。甚至也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確實聰明,知道什么是對自己最好的。
“綺春園空著,你搬去那里住?!笨滴醮_實不想讓人說他沉迷美色,也不想讓人說他喜歡娼妓。
只怪石氏生得太美。
于穗歲道了謝,拉過錦被,躺下安心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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