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南始終是以鎮(zhèn)南王府的利益為先的,他也不愿意在給幾個庶子別的想頭兒,明湛可不是什么寬容的人。
這是最好的時機,首先明湛給自己豎立了一個仁厚的名聲,雖然結(jié)了次陰婚。不過在政治上,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又適逢他那皇兄來信挑撥,鳳景南輕笑,皇兄自然有皇兄的盤算,還有魏寧在這里。
那件事魏寧自然清楚,既然魏寧清楚,皇兄肯定也是知道,否則依皇兄如此謹慎的脾氣,怎會在信中說出這樣的“斷不能讓明湛吃虧”的話來。
這個機會,很難得。
鳳景南也考慮也許久,才下了為明湛請封的決心。
明湛已經(jīng)在給自己造勢,永寧侯府還在京城立著,在內(nèi)還有衛(wèi)王妃這樣精明的女人,當(dāng)初,明湛的冒犯,他既然忍了,又有皇兄這樣百般挑撥的信件來往,如果不為明湛請封,他們父子注定越走越遠。
鳳景南難道是傻瓜嗎?
不,傻瓜是坐不穩(wěn)鎮(zhèn)南王的尊位的。
傻瓜也不會在歷代鎮(zhèn)南王皆無嗣時順利的留下自己的子嗣。
可是明湛酒后的失手,魏寧恰到好處的救急,他那天的沉默,已經(jīng)化為了他們父子心中的一根刺,如何才能不傷筋動骨的拔出?
鳳景南有鳳景南的辦法,他與明湛是親生父子,沒有哪個父親愿意和兒子陌路以對,盡管明湛身上大大小小在毛病,鳳景南始終看不過眼??墒侵灰髡吭谝惶?,依明湛的本事,世子之位絕不會落于庶子之手的。既如此,又有這樣的天賜良機,何不大方一些?
鳳景南成全了明湛的野心。
更加維護了鎮(zhèn)南王府的傳承。
世子的爵位已經(jīng)能夠解釋一切,明湛不輕易相信別人的信諾,那么,真正攥在手里的東西,他是會信的。
鳳景南淺笑,他幾乎可以想像他的皇兄收到請封奏章時的表情了。明湛的出身名聲、才干品行在帝都炒的正熱,鳳景乾又素來待明湛親近,那么他如何會拒絕為明湛請封世子的事兒呢?
鳳景乾斷不能拒絕。
鳳景乾在朝堂上風(fēng)度極佳,贊明湛“人品端貴,克躬賢孝,素有仁行”然后痛快的頒下封明湛為鎮(zhèn)南王世子的圣旨以及豐厚的賞賜。
私下,鳳景乾生吃魏寧的心都有了。當(dāng)然,他并不反對立明湛為世子,可是,時機!時機不對!
魏寧這個笨蛋,給景南涮了都不知道!
鎮(zhèn)南王府在接到冊封世子的圣旨時,舉府歡慶。
魏寧的臉色微微白了一下,瞬間掩去,踱步過去給明湛道喜。
鳳景南在一旁笑道,“你是明湛半個先生,明湛有些許出息,子敏,還有你大半功勞呢?!?
魏寧心里真叫一個沉重,雖然他不知道為何鳳景南這樣痛快而順利的為明湛請封世子,可鳳景南這話里頭的意思,沒準(zhǔn)兒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這可真不是什么好消息。
同來的還有一封宣他回帝都的圣旨。
魏寧幾乎確定了,這件事與自己有關(guān),而且皇上大為不滿。
鳳景南卻沒這么容易放過魏寧,真以為他鎮(zhèn)南王府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兒了,魏寧是聰明的有些過頭兒了。
當(dāng)下笑道,“你且住著,我親自跟皇兄說,明年與我一道回帝都就是。”
“表哥,我也不放心魏安,還是回去吧?!?
“沒事兒,接魏安一道來過年也沒什么不好?!兵P景南堵死魏寧的路,一按魏寧的肩頭,笑道,“子敏,在我心里,你跟從前一樣,只是不知道在你心里,我是否仍如以往?!?
“表哥這是什么話?!?
“既如此,在我這里住些日子又如何呢?!兵P景南微微笑著,不容魏寧拒絕。他是個心軟的人,盡管能讓他心軟的人不是很多。魏寧幼年失父,之后頗有些艱難坎坷,再者,鳳景南看他長大,情份不同。許多事,便縱容了魏寧。不過,適時要魏寧長些教訓(xùn)了。
魏寧呵呵一笑,“表哥不嫌我煩就好?!?
鳳景南笑,拍了拍魏寧的肩膀。
今天明湛是主角,他先給鳳景南行過禮,然后去內(nèi)院兒給衛(wèi)王妃報喜。
衛(wèi)王妃依舊是那副溫和的表情,摸了摸明湛的臉,笑道,“的確是大喜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湛兒,你莫要高興太過。這喜事,要藏著三分才好?!?
“我知道,我知道。”明湛還是喜滋滋兒的,使勁兒抿了抿唇角,悄聲道,“一會兒出去了我再板著臉裝深沉?!?
衛(wèi)王妃輕笑出聲,拍拍兒子的手,溫聲道,“我這里什么時候都能來,并不打緊。你趕緊去外頭吧,定有不少屬官與你道喜。”
明湛笑,“我晚上來看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