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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小說網 > 大明元輔 > 第12章 內附之風(上)

第12章 內附之風(上)

時至初冬,新雪落塵。高務實已回京數(shù)月,孟古哲哲入秘書處也有兩月出頭,朝中形勢穩(wěn)定,一切看起來都井井有條。

面對如此順遂的局面,按理說高務實這個內閣首輔總該松一口氣了。然而情況恰好相反,高務實現(xiàn)在面臨一系列重大困難,其中有一些甚至是一不小心就可能導致國家級危機的那種。

首先第一個重大危機便是,皇帝自回京之后一直龍體抱恙,除了回京當日公開亮相并接見群臣之外,從第一個大朝日起就再也沒有上過朝會,也不再公開露面。

前兩個月時,至少以高務實為首的大小九卿級重臣們還能偶爾求見,而皇帝雖然往往是斜靠在御塌之上接見,但大體上看來面色如常,只是精神有些不濟。

到了第三個月后,能夠求見皇帝的人就進一步減少了,只有內閣四位輔臣和吏部尚書還能獲準。而此時皇帝的面龐看來已經清減了不少,還有些微的蠟黃,精神相比前兩個月更加不濟。

據(jù)說,吏部尚書陳于陛有一次拜見時,正在抱怨吏部和內閣報批的一批官員補充至今未獲司禮監(jiān)批紅,而皇帝那邊居然已經傳來了輕微鼾聲。

這下子,外廷不得不著急了。雖說現(xiàn)在國本已定,但皇太子還連路都走不穩(wěn)啊,正值壯年的皇帝卻忽然表現(xiàn)出一種沉疴難起的模樣,難免人心不安。

可是,這偏偏又是大家最不敢亂說話的時候,同僚相見只能用眼神表達內心的憂慮,一開口反而都說什么“圣上吉人自有天相”、“吾皇正當盛年”之類的屁話。然而越是如此,就越讓人心頭不安,以至于整個京師官場都有些萬馬齊喑的壓抑。

高務實作為首輔重臣,自然也免不得著急,有心讓自家醫(yī)學系的名醫(yī)們去為皇帝看診,卻不料遭到了皇帝本人明確的拒絕。

當然,皇帝的話說得倒是委婉:“天子之壽自有天定,朕此生獲天眷多矣,敢不知足吔?日新只管任事,無慮朕恙?!?

他要這么說,高務實也沒辦法,問題是即便拋下對皇帝龍體的擔憂,高務實還得糾結于皇帝處理政務能力的急劇下降,一大堆重要奏疏現(xiàn)在都很難得到及時批復,偏偏皇帝是真病了,高務實還不便催促,以免被世人詬病。

皇帝此刻似乎腦子轉得比往常慢了不少,等高務實一臉糾結地告退了快半個時辰,才反應過來高務實是在擔心什么。不過好在,皇帝反應雖然慢了,但智商仍在,當天下午就下了一道口諭,讓司禮監(jiān)轉達六科及通政司:

“朕抱恙,政事皆委于內閣。凡閣票上奏三日未見批紅者,著即視為準允。欽此?!?

皇帝放權給內閣,這在大明歷史上是有過的,不過明確出一個“凡閣票上奏三日未見批紅者,著即視為準允”這種宛如某種制度的,這還是頭一遭。

這意味著,病中的皇帝實際上基本放棄了行政權,只保留了最終否決權。

最終否決權當然意義重大,但行政權本身又何嘗不是意義重大呢?以當前的情況來看,尤其是考慮到高務實既是文官之首,又在勛貴之巔,他掌握行政權能有多大概率被病中的皇帝否決?

可是,皇帝畢竟只是生病了,不是駕崩了。正如大多數(shù)官員每日里念叨的那樣,“吾皇正當盛年”,誰知道他會不會哪天就忽然康復痊愈了呢?到時候,若是回頭發(fā)現(xiàn)某些事情的處理不如他意,會不會對高務實有所芥蒂,對朝臣們面對高務實百依百順有所不滿?這誰都說不準。

所以,近期以來的朝廷顯得十分詭異。一方面,高務實在處理政務之時明顯求穩(wěn),任何可能導致動蕩的舉措都被他一手壓下,連禁衛(wèi)軍的秋操、大比,他都不曾親往——以前每年他可都是親自蒞臨,而禁衛(wèi)軍也習以為常了的。

另一方面,朝臣們也不敢提什么爆炸性的意見,仿佛一個個霜打的茄子,精神萎靡得仿佛都被皇帝感染了。同時,他們對內閣票擬形成的決議,一方面堅決執(zhí)行,一方面卻又往往上疏表達一些不滿——可是,這些不滿偏偏全是些可有可無的內容。

比如某縣近期因為臨近州縣災民涌入,上疏請求朝廷免稅三千兩百兩作為他們安置流民所用,內閣審核之后照準。結果,都察院偏偏就要“多事”,跑出來說根據(jù)他們嚴格計算,免稅額度不應該是三千兩百兩,而是只要三千兩整,因此“事關重大,請內閣再議”。

你說這都是什么屁事?就兩百兩銀子而已,大明朝多花這兩百兩銀子就要亡國了?

凡此種種,不勝枚舉。

實際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算是大家非要沒事找事,而是現(xiàn)在局勢真的過于微妙。

南京皇宮修繕案之后,實學派在朝中一家獨大,高務實更是文武兩登峰,實在沒人再敢觸他的霉頭。

然而,現(xiàn)在朝廷成了“君主離線制”,高務實幾乎成了“代皇帝”,可偏偏皇帝本人又隨時可能“上線”。文武百官既不敢讓高務實認為自己竟敢挑戰(zhàn)其權威,又不敢讓隨時可能收回大權的皇帝認為自己投獻權臣、目無君上,于是只能一個個都搞得宛如精神分裂一般。

于是,朝廷內部從上到下,全都如履薄冰。倘若此時四海升平,那也還罷了,拖過這段時間就好,可偏偏周邊大事不少,一些事還很緊急。

這就要說到第二件大事:順義王求救。

是的,你沒看錯,自漠南大戰(zhàn)之后,被高務實一手扶上順義王寶座便一路順風順水的把漢那吉,前兩天緊急上疏向朝廷求援了。

看到“求援”二字時,高務實還以為俄國佬這么牛批,提前一兩百年打過來了呢!結果把奏疏拆開來一看才知道,把漢那吉不是挨了俄國人的揍,而是挨了老天爺?shù)淖帷?

簡單來說,漠南大災。才到九月,大雪已經下到半人深了,而且還伴隨冰災,冰雹一下就是好幾天,歇不了兩三日又開始再來一輪。

根據(jù)把漢那吉的形容,那冰雹把他仿造大明王宮形制修建的王宮房頂都砸塌了二十余間,民間的蒙古包會怎樣簡直不敢想象,估計砸死人都是完全可能的。

雖說這些年來因為大明的物資大量通過馬市貿易涌入蒙古,蒙古人的抗災能力也強了一些,可是那也料不到老天爺發(fā)這么大的瘋??!

把漢那吉說,單單這一場還不算正經冬天里的冰雪,土默特部就至少要死掉三十萬只羊,數(shù)萬匹馬。而根據(jù)他們的經驗,深秋就出現(xiàn)這樣的異兆,意味著冬天的情況還要嚴酷數(shù)倍——那意味著土默特部根本不可能有效防范,至少要損失一半以上的牛羊,甚至可能更嚴重。

對于蒙古人而,牛羊就如同漢人的田地,是最基本也最重要的生產生活資料。所以土默特面臨的危機之大,就好比大明今年田地減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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