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茶樓喝茶聽戲過了一下午,等太陽西斜時,葉泊淮讓劉伯先送南不晚回去,自己則是決定先去拜訪一下秦桓。
雖然他已經(jīng)離開葉家隱居山林三年了,但往日世家之間情分還在,白日兩人既然對過視線了,身為晚輩還是應該去拜訪一下。
葉泊淮獨自一人來到清河鎮(zhèn)館驛,秦桓的人早早在這里等著了,見他來了微微躬身,就帶著他往秦桓的房間走去。
仆人推開房門,秦桓坐在那里,看葉泊淮來了露出熟絡的笑:“泊淮小侄,好久不見了你身體還好嗎?”
葉泊淮恭敬行禮:“勞使者大人掛念,晚輩一切都好?!?
“誒……就我們兩個人,不用說那些虛禮,你還是直接叫我桓叔叔吧?!?
葉泊淮微微頷首,秦桓拉著他坐下給他倒了茶:“泊淮怎么在清河鎮(zhèn)???”
“晚輩身體不好后就住在這附近的小山上,有一位故友在這,閑暇時會來看望。只是為何這次稅收叔叔要親自到清河鎮(zhèn)來?讓下屬使官跑一趟不就行了?”
秦桓嘆口氣:“上頭那位最近是越來越疑神疑鬼了,最近南川為多事之秋,他總擔心有人會造反,前些日子還派人暗中尋找先皇子的下落,你說這大皇子都已經(jīng)死了十多年了,還能去哪兒找啊?”
葉泊淮似笑非笑,最近他見識了兩次已死之人還活在這世上的趣事,對于秦桓這番話保持保守態(tài)度。
“再加上前不久丟失已久的傳國玉璽有了一點消息,他尋過去時卻被人搶先了一步,把永康都封了也沒找回來,他現(xiàn)在更加神叨叨的了。”
“所以所以桓叔叔此次來是那位有什么安排?”
秦桓看了看他,又環(huán)顧四周,最后小聲在他耳邊附道:“因為你是泊淮所以我才跟你說,有可靠消息,大皇子常羨卿其實沒死,他還活著,最近南川各地時有騷亂,那位覺得是先皇殘留勢力在作祟,這才讓我們下來細查,他那皇位是怎么來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看那其實就是他近幾年身體大不如前了,心魔作祟才這樣……”
葉泊淮眉眼直跳,忽然想起一直在南不晚身后那位頗具威嚴的青年,一個大膽的猜測浮現(xiàn)心頭。
“這都過去十幾年了,桓叔叔要怎么找人?”
秦桓掏出一幅畫卷,上面是個八歲左右的孩童的畫像,頗為嫌棄地甩在桌面上。
“喏,給了我們一幅八歲孩童的畫像就讓我們?nèi)フ胰?,這不就是耍人嗎?若大皇子還活著,今年也該二十了吧,中間差了十二年這不可能一點變化也沒有吧,我也不認為大皇子能活下來,在這在這隨便待個兩三天我就走?!?
葉泊淮拿起那幅畫像,他們?nèi)~家世代為醫(yī),他自小聰慧,很早就學會了觀骨描像的本領,畫中那位八歲皇子的面相被他牢牢記在心里。
他不動聲色收回視線,一旁的秦桓已經(jīng)喝的有些醉了,他勾住葉泊淮的脖子道:“可惜了,你們?nèi)~家當初也是文景帝一手提拔才能成為世家大族,現(xiàn)如今卻只能對魏家虛與委蛇,果然人還是不能太有良心,早學著魏錦和我這樣審時度勢,你們?nèi)~家現(xiàn)在也不至于落魄啊……”
葉泊淮手指緊了緊,他撩開秦桓搭在他身上的手,將他扶到床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