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翎羽這種屬于樂籍的女子,她們的收入有一大半是要進到顧媽媽的口袋里的,剩下的錢還要買衣服首飾裝扮自己。
所以能留在身上的錢就很少,到最后能靠攢錢養(yǎng)活自己的青樓女子更是少之又少。
這也是為什么很多青樓女子年老色衰,無客可接時只能悲慘度過余生。
運氣好,幾個姐妹可以相互扶持養(yǎng)老送終,運氣不好,便只能去做最低等的娼,什么客人都接,最后凄慘死去。
本來翎羽也是這么打算,與其纏著某些道貌岸然的恩客去做他們的妾,還不如在她還有余力尚存的時候一杯毒酒了此余生,也算是成全了她那可笑的自尊心。
但是意料之外的,南不晚闖進了她的生活中,讓她可以有第三種活下去的可能性。
翎羽眼中浮現(xiàn)淚花,如果可以,誰不想努力活下去呢?
即使這世道冰冷無情,但她還是眷戀那曇花一現(xiàn)的溫暖,想要繼續(xù)活下去,像個人一樣好好活著。
現(xiàn)如今,南不晚給了她希望,她面上不顯但內心十分期盼著這一天能快點到來。
翎羽接過錢,看著南不晚真誠又明亮的眼睛輕輕點頭:“嗯,我好好等你回來,你去玄疆一定要平安。”
南不晚認真點頭。
又過了幾天,南川已經入秋了,南不晚已經準備第二次去玄疆。
聽說再過不久就是南川舉行院試的時間,在她認識的人里,只有李善存是要參加院試的。
院試一過,就是秀才了,李家村第一個秀才。
這個名號聽起來就很厲害,柳硯白和吳清遠前不久都紛紛給他寄過信。
跟他們在鎮(zhèn)上私塾上學不一樣,李善存是在寧安城的秋山書院里學習,許海的私塾已經教不了他這樣的學生。
南不晚也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前段時間又太忙,都沒有給他寫信,但她還是相信以李善存的實力,拿下秀才不是問題。
所以她計劃著,這次去玄疆給他準備一套最高規(guī)格的筆墨紙硯,等她回來就送給他。
這次她準備了比之前多一倍的銀子,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再去心里就沒有那么慌了。
南不晚在家安排著她走之后的事,吳清遠在一旁板著臉,他也很想跟著南不晚一起去,但是沒辦法他還要上學。
李善存下個月考秀才的事,不知刺激到南不晚的哪根神經,她突然慌里慌張地督促著幾人要努力讀書,堅決不讓吳清遠請假。
南不晚固執(zhí)的樣子很難拗過她,吳清遠只好無可奈何地囑咐她路上萬事小心。
臨走前,阿寶緊緊抱住南不晚的腰,很是不舍。
他現(xiàn)在不會像以前一樣跟個小哭包似的,自從上了私塾后,行為舉止越來越往吳清遠靠近,但還是會因為她的離開而感到不安。
“好啦,阿寶寶,姑姑這次從玄疆給你帶很多有趣的小玩意兒好不好,比上次那個還好玩,你在家乖乖聽哥哥的話,姑姑很快就回來啦?!?
阿寶悶悶地點頭,南衡南若在一旁也是滿臉苦悶,柳硯白呲著個大牙一點也不擔心,反倒安慰起他們。
南不晚這次回來,在家里鑿了個地窖,做了一些處理后,花了幾天時間把空間里的冰塊將地窖堆滿。
雖然已經入秋,但天氣還是有些熱,上次她去玄疆一個月,沒有冰塊產出,有不少人來問,索性南不晚就直接做了個冰窖,預留了足夠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