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若是賣了田地,日后一家之的人吃什么?
“若是繼續(xù)留在齊國,恐余生,懷才不遇啊。恰逢秦趙兩國大戰(zhàn),秦國兵敗,故去秦國,想要投奔當今秦國廷尉李斯。”
大伯說道。
隨后似乎生怕祖父不舍,大伯解釋道:“早年李斯尚在稷下學宮時,子淮曾與李斯有過數(shù)次交談,李大人對子淮,也是心生敬仰?!?
飯桌上,大伯再次搬出曾經(jīng)說過無數(shù)次的陳年舊事。
至于李斯是否很看好大伯,這個誰也不清楚。
但李斯與大伯有過幾面之緣,那倒是真的。
就是叔父子臺這時候也沉默下來,在很早之前荀子還是學宮祭酒時,他隨著大哥,倒是的確與李斯擦肩而過。
每次李斯都與大哥互相敬重的行禮。
如今李斯成名于秦,兄長也常把與李斯的交情掛在嘴邊,就說了無數(shù)次。
想到這里,叔父子臺也有點心動。
雖然明白大哥的性子,但不管大哥是否與李斯有交情,如今秦國方才在幾年前戰(zhàn)敗,的確渴望得到人才。
若大哥真能投靠到李斯門下。
那時候他自然也能去秦國投奔李斯。
看著眼前難得一次的酒肉,卻比不上朝堂權(quán)貴丟棄的飯菜,叔父子臺顯然也有些心動。
“就是賣掉家里良田,恐也差上些許。”
說道這里,叔父子臺目光,隨意的望了一眼自己的二哥,衍父。
這時候。
飯桌上的眾人也是都與叔父、大伯一個心思。
見狀,衍父尚未開口,孇氏卻不愿意了,直接冷笑一聲。
“我家可拿不出錢!”
對于這一家人的秉性,孇氏心里可是清楚得很。
而孇氏毫不留情的拒絕,別說大伯與叔父,就是祖父都皺著眉頭。
或許明白孇氏的心性,祖父并未把矛頭對著孇氏,而是不滿的看了衍父一眼。
“衍他娘,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怎么就見不得......”
作為大伯正妻的鶯氏,忍不住開口說道,然而話才說道一半就被孇氏斷了。
“我怎么就見不得了,若是想要我出力可以,把所有地契都給我,我可以給你們談個好價錢,若是沒有萬錢,我孇氏給你們補上?!?
孇氏起身,眼睛滿是嘲諷的看著眾人。
需要的時候,出錢出力,享福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們惦記一下衍父。
以前在這里受的委屈,她沒有算。
說是分家,但分家之后,又給了什么給他們?
不是衍父累死累活養(yǎng)他們母子三人,母子三人早就被餓死。
如今都已經(jīng)分家了,還讓衍父出錢。
欺負人也不是這樣欺負的!
水衍聽著娘親的話,看著所有人都心虛的不敢與娘親直視的模樣,水衍心里直呼娘親威武。
顯然這一家人心里都清楚,若是真要賣田地,瘦死的駱駝依舊是駱駝,萬錢恐怕不難。
至于為何說拿不出!
還不是祖父祖母舍不得,留一個心眼,拐著彎讓父親把為數(shù)不多的積蓄拿出來。
正當水衍以為面對娘親話,大伯一家應當啞口無之時。
誰曾想,下一句話就讓衍父抬起頭。
“若是日后我得到李斯賞識,我便會接水衍帶去秦國,將其帶在身邊?!?
大伯深吸一口氣,看向一邊澹澹的說道。
顯然這句話,毫無疑問是妥協(xié),也是他對于衍父一家的承諾。
說完之后,感覺到正妻鶯氏拉著他的衣袖,大伯沒有理會,無奈的嘆口氣,滿是厭惡的看了一眼水衍。
而大伯的一番話。
也的確起到了作用。
孇氏與衍父對視一眼,呼吸急促。
顯然對于夫婦二人來說,如今長子水壽已經(jīng)有了著落,唯有水衍,是他們最放不下心的人。
“真的?”
“當真?”
面對大伯的許諾,無論是孇氏還是衍父,都忍不住激動起來,甚至話音都有些顫抖。
雖說若是把所有家當全部變賣,夫婦二人都將一無所有。
但若是能讓水衍日后有著落,他們夫婦二人就是餓著肚子,都心甘情愿。
在孇氏心里,雖說五年前的事情,她依舊不會原諒這一家子,但眼下事關(guān)水衍,她還是寧愿把成見放下。
畢竟在她眼中。
天大地大,不如她兩個兒子大。
“哼~!”
鶯氏冷哼一聲,似乎因為大伯的許諾,頗為不滿。
或許在她眼中,水衍根本就不配跟在他大伯身邊。
正當祖父祖母、叔父叔嬸等人,都心中冷笑,都知道潑辣的孇氏定會答應時。
所有人都沒想到。
在孇氏和衍父說完之后,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真會教我?不是想讓我給你端屎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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