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霜衣遣走眾人之后向我走了過來抬頭笑對,我低頭而望心中大為酸楚,五年的時間并沒有令我有所改變,但是許霜衣卻不能像我這樣容顏不改,雖然依然淡雅秀美,眼角已然生出了些許細(xì)紋,蠻荒之地條件艱苦,她還需要操心勞力,最主要的是孑然一身沒有伴侶。
“你們所說的國師是誰?”我收回思緒出問道。這是我最關(guān)心的問題,如果是東魏和西魏的國師也就罷了,如果真的是馬凌風(fēng)來邀請他們,那這件事情就算讓我給攪黃了,日后弄不好就要因為此事生出睚眥。
“梁國國師凌風(fēng)真人?!痹S霜衣出說道。
“果然是他?!蔽覔u頭苦笑。
“你認(rèn)識他?”許霜衣疑惑的問道。
“我在俗世的師門是截教的紫陽觀,師傅親傳了九位弟子,他居首座,我位末席?!蔽页龌卮?。許霜衣是知道我的來歷的,但是她卻并不知道馬凌風(fēng)跟我是什么關(guān)系。
“你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此事?”許霜衣出問道。
“不是,我專程來探望你的,碰巧撞上了,我平時與這位國師師兄少有來往?!蔽页鼋忉?。
“清晨霜寒,進(jìn)屋說話。”許霜衣聽到我是專程來看她的頓時面露喜色,轉(zhuǎn)而伸手想要拉我,但是想了想又縮回了手。
這一細(xì)節(jié)令我心中微動,本想探手相牽,想了想也沒有伸出手,只是側(cè)身向她靠了靠,二人并肩前行。平心而論我是想牽她的手的,但是這個動作會令她心中再起波瀾,猶如飲鴆止渴大有后患,而兩人并肩齊行也可以表示親密,但是這種親密就僅限于朋友之間的親密了,此外這個舉動在那些從門縫偷看我們的族人看來二人就是親密無間,這也有利于她日后領(lǐng)導(dǎo)族人。
“你為什么不住那些大房子?”我出問道。許霜衣的房間一如既往的簡單,我當(dāng)年離開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還是什么樣子。黃族的城池里建起了不少大屋,但是許霜衣并沒有過去居住。
“你在這里住過?!痹S霜衣點燃了蠟燭。此時天色尚未大量,點蠟燭只是為了避嫌,實際上二人都可以夜間視物。
許霜衣的話令我心中再起微瀾,意志堅定的女人有時候是很可怕的,她能讓你一直感覺虧欠了她,而且這種虧欠還無法償還。
“一別五載,你還好嗎?”我隨口岔開了話題,我這句話說的有點愚蠢而多余,但是岔開話題我也想不出別的語。
“尚可,你可安好?”許霜衣為我倒上了茶水,水是涼的。
“我從山中獨居了五年,未曾入世?!蔽胰鐚嵒卮?。
“你而今已然成了仙人,這次是來與我道別的嗎?”許霜衣指著座位示意我落座。我先前曾經(jīng)跟她說過我是后世之人,早晚還會回到后世去,所以許霜衣才有此一問。
“我還要從這里滯留很長時間,這次是來看你的,我當(dāng)日曾經(jīng)說過日后會常來見你,君子要一諾千金。”我出笑道。尷尬的氣氛需要輕松的語來緩和。
“人老珠黃,不見也罷了。”許霜衣?lián)u頭開口。
“這枚凝脂果可以令你永葆青春?!蔽覐膽阎刑统隽四敲赌f了過去。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許霜衣看了看那枚凝脂果竟然搖頭拒絕。
“你我做不成夫妻,卻可做摯友,朋友之間怎么如此見外。”我伸手再遞。
許霜衣抬頭凝望,許久過后緩緩搖頭,“不用了,心中已銘風(fēng)影,無需再留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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