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馬凌風(fēng)有他的想法,在他看來四教中人勢力過于龐大,對于先前錯怪了紫陽觀的事情四教眾人也紛紛答應(yīng)給予賠償,對于師傅的亡故也設(shè)壇祭奠。畢竟雙方各有死傷,若冤冤相報,當(dāng)了無盡頭。況且四教勢大,紫陽觀獨力難支,若一味尋仇報復(fù),只能再召滅門之禍。
對于馬凌風(fēng)的說法我自然是不能同意,在我看來師傅不能白死,人不能忘記仇恨,不能因為勢力弱小便為強勢所屈服。
“九師弟,你而今乃地仙修為,已然超脫世外,與世長存。恩師亡故我等也是極為悲痛,愚兄也想率領(lǐng)眾位師兄弟報仇雪恥,但是若與四教為敵,紫陽一脈恐怕就要就此斷絕,如若真是如此,我等眾人日后如何厚顏得見歷代祖師?”馬凌風(fēng)搖頭嘆氣。
馬凌風(fēng)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正如他所說,紫陽觀現(xiàn)在已經(jīng)勢微了,與四教為敵必然沒有好下場,很有可能再次招致血洗,屆時紫陽觀氣一脈恐怕就要徹底斷絕了。此外他的這句話里還隱藏著另外一層意思,那就是我如今已登仙人之列,即便本體有失,元神也可以與世長存,馬凌風(fēng)的意思是我如果闖禍了,自己不會有什么事情,倒是會連累到他們。
“三師兄,六師姐,你們是何看法?”我轉(zhuǎn)視一直沒有開口的龍鶩風(fēng)和慕容追風(fēng)。紫陽觀是沒有孬種的,今天怎么都啞巴了。
“恩師之仇不可不報,四教眾人皆是我紫陽觀仇人,我恨不得將那一干眾人寢皮食肉。但我紫陽一脈香火事大,我等眾人豈能圖一時之快而陷紫陽一脈于絕地?”慕容追風(fēng)尖聲開口。她雖然是個侏儒,但是揚臂抬手也很有威嚴(yán)。
“六師妹所不差,而今只能隱忍,日后再設(shè)法找回顏面?!饼堹F風(fēng)點頭開口。
三人的語雖然令我很難接受,但是也不可否認(rèn)他們是從大局出發(fā)考慮問題,為的是留下青山,日后再圖報仇之計。即便如此我也很難接受他們的提議,在我看來過分理智等同冷血。
兩方的分歧很是嚴(yán)重,自然無法找到共同點,最主要的是我不得不承認(rèn)他們說的有道理,但是讓我就此罷手我是萬萬不能的,到最后眾人只能不歡而散。
“一群孬種,有你撐腰他們怕個屁呀?”回到各自的棲身之處,金剛炮開始大罵。
“他們有他們的想法,也不能全怪他們?!蔽覈@氣搖頭。我們現(xiàn)在是有著自保之力的,如果帶著紫陽觀眾人犯險,似乎對他們不公平。
“呸,師傅的仇他們就不報啦?”金剛炮大吐吐沫。
“他們不是不想報,而是不能報,不然紫陽觀就真完了?!蔽覔u頭說道。有時候人為了生存不得不向環(huán)境低頭,不過他們之所以低頭卻并不是因為顧惜自己的性命,而是不忍見到紫陽觀被人斬草除根。
“實在不行他干他們的,咱干咱們的?!苯饎偱谔上虼蹭仭?
“也不行,咱們是紫陽觀弟子,咱們做的事情外人還是會算到紫陽觀頭上?!蔽覔u頭說道。
“反正師傅的仇不能不報,我臨走之前一定得把這事兒辦了?!苯饎偱谝荒樀泥嵵?。
“九師弟,你出來一下,愚兄有事情要與你商議。”就在此時,馬凌風(fēng)的聲音從洞外傳來,此時觀氣軒尚未重建,眾人只能住在山洞里。
“他來干啥?”金剛炮翻身坐起撇嘴說道。
“我馬上出來?!蔽疑焓质疽饨饎偱诓灰獊y說話,轉(zhuǎn)而打開門走了出去。
“大師兄,有何賜教?”我出問道,馬凌風(fēng)深夜來訪自然有他的用意,而我已經(jīng)猜到了他的用意,即便沒有猜對十成也應(yīng)該有十之六七。
“紫陽觀而今十分蕭瑟,愚兄憂心之事太多,九師弟乃本派翹楚,有些事情愚兄想聽聽你的想法……”馬凌風(fēng)說著走向了遠(yuǎn)處,目的自然是想避開金剛炮的偷聽。
馬凌風(fēng)說的話很多,大部分都是拐彎抹角的和一語雙關(guān)的,著重表明了三個意思,第一,他想報仇,但是苦于目前的現(xiàn)狀而不敢報仇。第二,他是紫陽觀的掌教,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處理。第三,他明白我和金剛炮的心意,也佩服我們的孝心和膽識。
這三點意思一露出來,他的想法也就暴露了出來,他想把我和金剛炮逐出師門,這樣我們?nèi)蘸蟮呐e動就屬于個人行為,任何的后果與紫陽觀無關(guān)。這樣我們可以肆意報仇,而他們也可以免受連累。
馬凌風(fēng)的這個辦法他很可能籌劃已久,說的極為婉轉(zhuǎn),語之中的客氣說明了他對我的懼怕,師傅一死,我和金剛炮就沒了約束,他是擔(dān)心我們會喧賓奪主,搶他紫陽觀掌教之位。
不過他的這個辦法的確也能算得上是個辦法,唯一吃虧的是我和金剛炮,如此一來就沒了名分,又成了游方野道。
不過這些我都不在乎,沒有了師傅的紫陽觀已經(jīng)不值得我留戀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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