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三圣真人見眾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這才抬手示意我站起來。
我茫然站起,手足無措,時至此刻我仍然不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后事如何只有你一人知曉,為師不問,你也不需再度提起,既然回返,當(dāng)忘卻舊事,好自修行。”三圣真人柔聲說道。
“謹(jǐn)遵師父教誨?!蔽覐澭芙?。三圣真人不但沒有詳細(xì)追問事情的經(jīng)過,還不讓我再度提起,這一點是我先前沒有想到的。不過細(xì)想之下三圣真人的這種作法也是最明智的,因為不知道就不煩心。
“神器丟失之事三教不會如此就此罷手,甚至是本教中人也不一定不會發(fā)難,好在對方并無憑證,以后行事務(wù)必仔細(xì)斟酌,不要授人以柄。”三圣真人從褡褳里掏出了一只鉛盒遞給了我。
我驚愕的接過,細(xì)看之下正是我先前在昆侖山丟棄的那只,由此可見三圣真人的確一直跟在我和金剛炮的身后。他老人家心思慎密,見機不對便帶走鉛盒,為我和金剛炮擦了屁股。
“多謝師傅。”我此刻除了感謝的話已然想不出其他的語了。
“為師并不糾結(jié)過往,但始終有一事不明,你且說于為師知曉?!比フ嫒碎_口說道。
“師傅請問。”我急忙開口。內(nèi)心已然打定主意,不管三圣真人問什么我都說實話。
三圣真人聞微微沉吟,轉(zhuǎn)而伸手指了指前方不遠(yuǎn)外磨蹭著的金剛炮,“溯風(fēng)子怎變的如此渾噩?”
“他再世為人神識受損,無藥可醫(yī)?!蔽铱嘈u頭,金剛炮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漏彪,這么多年下來也不知道給我添了多少亂子了。
“唉?!比フ嫒藷o奈搖頭,丟了倆徒弟,好不容易找回一個還成了傻子,難怪他老人家會嘆氣。
“四師兄行事并不逾禮,只是性情耿直,并無大礙。”我見狀急忙出安慰。
三圣真人再度搖頭,并沒有接我的話茬。
當(dāng)路過一處河流之時,我將手中的鉛盒扔進了河流,徹底消滅了證據(jù)。
隨后幾天師徒二人行進的并不急促,一路上交談也不多,但是前世我在紫陽觀呆了幾十年,對于三圣真人的起居習(xí)慣和飲食愛好都了如指掌,一路上用心伺候,通過諸多微細(xì)末節(jié)的小事令得三圣真人對我不再陌生,時至此刻他才真正確定這個年輕人不是外人,而是他的小徒弟又回來了。
進入河南地界之后三圣真人的話語逐漸多了起來,說的大多是師兄弟之間要和睦相處,不要記仇這類的調(diào)和之,我點頭答應(yīng)并暗記于心。
傍晚時分,紫陽觀隱約可見,這時候我停了下來。
“師傅,弟子而今已經(jīng)不容于四教,師傅若開壇收錄,四教定然前來索要弟子,弟子不想讓紫陽觀遭受池魚之噩。只求師傅將弟子道號記于宗譜,弟子還是在外修行吧?!蔽疑焓掷×巳フ嫒?。紫陽觀就在眼前,我怎么能不想回去,但是我不能回去,因為我一回去就會把麻煩也帶回去。
“此時說這些為時已晚,為師已然開罪了眾人,莫要多想,隨我回山?!比フ嫒嗣媛洞认?。
本來在路上我已經(jīng)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不能將麻煩帶給師門,但是三圣真人的一句‘隨我回山’令我打消了這個念頭。
回山,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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