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娘的不是保舉,而是想要弄死你??!
水師上下多少人是靠著顧正臣吃軍功的,那么多人知道你將顧正臣給頂下去了,他們怎么想?
要知道遠(yuǎn)航的功勞可都沒下發(fā)呢,大家翹首以盼,突然聽說有人欺負(fù)定遠(yuǎn)侯,還來了水師大都督府,站在了大家的頭頂上作威作福,你一個連大福船船長都沒混上的家伙,坐在左都督的位置上,底下的人能服氣?
鄧愈暗暗嘆了口氣,啥也沒說。
周召是個不開竅的,領(lǐng)了左都督之后還不罷手:“陛下,定遠(yuǎn)侯的罪可不只是摘了左都督官職能寬恕的,當(dāng)將其治罪啊?!?
文官見狀,紛紛順著周召的話彈劾顧正臣。
朱元璋一甩袖子,沉聲道:“彈劾到底是捕風(fēng)捉影,一時之快,還是手握證據(jù),據(jù)實奏報,朕還是分得清楚!諸位若是想繼續(xù)彈劾,朕希望多找點證據(jù),沒有物證,哪怕是人證也好??!”
“比如這周召周左都督,那可就是跳出來的人證!你們手中有什么證據(jù),拿出來再說,若是沒個證據(jù),滿口空話,朕今日懲治了定遠(yuǎn)侯,改日輪到官員無憑無據(jù)彈劾你們時,朕要不要懲治你們?”
這話一出,壓下了所有聲音。
文官也明白了,皇帝要看物證、人證。
物證不好找,誰也不敢去定遠(yuǎn)侯府翻找妖書、火器去,人證那還是可以找一找的,出航了那么多人,找出來幾個作證,總沒問題吧?
沒人說話了。
顧正臣開口:“陛下,臣有本奏?!?
“講!”
朱元璋沉聲道。
顧正臣肅然道:“臣?xì)w航時,遇到倭寇襲擊商船。倭寇再犯,朝廷應(yīng)發(fā)雷霆之威,震懾宵小。只不過為了表示大明威儀,彰顯大國之風(fēng),在派大軍征討之前,臣以為當(dāng)派遣使臣去一趟日本國?!?
“一來告誡日本南北兩朝,當(dāng)約束子民,勿令其下海。二來告訴他們,太宰府的京觀沒了,大明不介意換個地方再壘一些京觀。若朝廷沒有任何動作,反而可能讓倭寇下海之勢越來越大?!?
朱元璋點了點頭:“定遠(yuǎn)侯所極是,你認(rèn)為該派誰出使日本國?”
顧正臣呵呵一笑:“這種時候派去的人官職低了,沒什么威懾作用,臣原本想要親自領(lǐng)兵前往,既然臣在水師都督府沒了官職,當(dāng)應(yīng)該由周左都督代之?!?
朱元璋深深看了一眼周召,對顧正臣道:“之有理?!?
周召踏步而出:“臣愿往!”
朱元璋站起身,厲聲道:“朕累了,今日朝會到此為止?!?
群臣恭送。
李文忠、湯和、鄧愈走向顧正臣。
湯和直道:“你沒事,底下的水師將官還能安靜,現(xiàn)在你的左都督都被人拿走了,水師諸將怕不會無動于衷,他們一旦反彈過來,這朝堂之上又是一場風(fēng)波。這個時候,何必呢?”
李文忠目光銳利:“信國公,他這樣做可不是為了惹出新的風(fēng)波,也不是退縮了,而是圖謀甚大。這小子想要那塊地想瘋了,只是定遠(yuǎn)侯,你想過沒有,一旦這樣做,你如何給陛下交代?”
鄧愈心頭一驚,恍然地看向顧正臣:“你是想要借刀——”
顧正臣直搖頭:“什么刀不刀的,今日不聊刀了的事。周召這個人跳出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今日那些人為了避嫌,可一個都沒來上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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