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業(yè)有專攻,聞道有先后。
趙海樓是總兵,殺人打仗是一把好手,但論到找礦就麻爪了,若沒這些脈炭者,那就只能吭哧吭哧,毫無目的地挖坑了。這點人手,毫無目的挖坑,想找到煤礦那需要大運氣才行。
但有了脈炭者的加入與幫助,可以先找一片可能存在煤炭的區(qū)域,然后試探性挖掘,這找到煤礦的可能性就高了許多,不至于這里挖個坑,那里打個洞,浪費太多時間與精力。
張二桌小心地跟著趙海樓等人,道:“觀察山石,只要是青石、砂石,那底下就可能有煤炭,這種石頭往往是分層的,不知沉積了多少年。若是山石不分層,沒有經(jīng)過沉積,那很難有煤礦?!?
趙海樓恍然,詢問道:“那視土是何意?”
方垛見一路走來安全順利,逐漸也放松下來,搶了張二桌的話茬:“視土就是觀察土壤,看看有沒有礦苗。有些煤礦經(jīng)過風吹雨打,煤炭距離地面的深度相當淺,這個時候地面之上,包括往下挖一鏟子的土壤里,會夾雜一些黑色之物?!?
張二桌跟著點頭,指了指周圍茂密的樹木:“視草木,就是看看這周圍的樹木、草生長狀況。說起來,這里樹木很多,根本不可能有煤礦,除非我們進入山里,去找一找相對荒蕪的區(qū)域,至少,也應該是草木稀疏。”
趙海樓無奈:“想找到這種地方可不容易啊?!?
不登高,根本無法俯瞰這片森林,誰能找到哪里草木密布還是稀疏。
即便是站在寶船的瞭望塔上,那也瞭望不到太遠,再說了,哪怕是瞭望到了,進入森林之后也很難確保行進的方向不出現(xiàn)偏移。
最主要的是,山在海岸以西五十里開外,剛進入森林,這會也是以趕路為主。
當然,若是礦脈足夠大,也可能延至森林中,這就需要軍士分散開來,一點點找尋。最近距離發(fā)現(xiàn)煤礦,對未來煤炭運輸至入???,供應水師所需有利。
在接近黃昏時,趙海樓便下令扎營。
夜間不搜尋,這是用軍士的命換來的教訓。
無數(shù)毒物在夜間出沒,夜是他們的主場。
清理干凈樹葉,打地樁,安好帳篷,又在帳篷周圍撒上石灰粉,眾人草草地進入帳篷便開始吃飯休息。
嘶嘶——
蛇信子吐露著,一個扁平的帶著黑色斑紋的腦袋從草叢中探了出來,身上覆蓋著黃褐色的鱗片,一雙眼睛盯著不遠處的帳篷,頭一點,身子便游動了過去。
帳篷打開來。
趙海樓、方垛走了出來,看著茫茫夜色,兩人走至帳篷后面,解開腰帶便呲了出去。
方垛打了個哆嗦,系上腰帶,道:“趙總兵,咱們大明這會應該進入夏天了吧?!?
趙海樓將腰帶系上,轉過身道:“四月天了,算是初夏了。不過這里,是深秋,過完這個月,也就入冬了。”
方垛笑道:“咱們是不是也讓那些天文生,陰陽人測算測算,在這里也弄個冬至、夏至、中秋、除夕什么的,這樣一來,大家也能不那么別扭,總換算著來,感覺怪怪的?!?
太攀蛇感覺到了地面上的震動,也聞道了一股味道,判斷出了獵物的方向,身子扭動著,直朝著帳篷的方向游走過去。
地面再次有了動靜。
一雙眼里,朦朧中看到了兩個影子在晃動。這是大的獵物,從來沒見過的大獵物。
不管獵物大小,都可以咬上一口。
太攀蛇快速游走,信子不斷吐出,眼看就要接近獵物。
陡然之間。
太攀蛇停了下來,一股刺激的味道破壞著嗅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