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程大雷的稱呼,從『狗賊』變成『程當家』,但宋游渠心里卻咬牙切齒:只要自己從此地脫身,必要殺程大雷以雪今日之辱。
“這只是你一面之詞,也不要怪我信不過你們?!背檀罄椎溃骸安贿^我可以先放你們其中一人,回涼州向宋大人解釋今日事情,等宋大人明白今天只不過一場誤會,派人過來接你們回去?!?
程大雷頓了頓:“你們誰先走?”
眾人目光閃爍,如今身在此地,生死不知,誰先離開就能保一條命。
“宋公子,我先走一步,改日再接大家離開?!辩娢洳?。
“噯,鐘兄腳力不行,還是我先走一步,可以速去速回?!币粋€白衣人道。
眾人你一我一語,吵成一片。生死之外無大事,什么榮華富貴,先活下來再說。
看著這一幕,薛問婷從心里涌起一陣反胃。如此爭執(zhí),丑態(tài)畢露,豈不是被山賊看了笑話。
“都住了吧?!毖栨猛蝗缓攘艘宦?,道:“宋哥哥,你先走,你的話,伯父才會聽?!?
事實上,薛問婷明白,讓自己先離開此地,才是最保險的。身為女兒身,在這山賊窩子里,要比男人多太多危險。她也明白,宋游渠絕不會讓自己留在此地,定是安排自己先離開。
宋游渠微微頓頓,道:“好,婷妹你放心,不出三日,我必接你離開?!?
薛問婷一怔,心涼了大半。
宋游渠目光看向程大雷,道:“程當家,與我松綁吧,我答應你的事,絕對算數(shù)?!?
程大雷目光看著他,嘴角露出笑意,宋游渠恍然發(fā)現(xiàn),這笑容是嘲諷的笑。
“你當真覺得,誰走誰留,輪得到你做主么?”程大雷難以置信道。
宋游渠一怔,就見程大雷長身而起,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臉頰。
“年輕人吶,你怎么會這么幼稚呢?!背檀罄椎溃骸澳銈冞@些人就是未來帝國的繼承人么,帝國的前途還真是令人擔心吶?!?
宋游渠想不明白,從宋伯康出現(xiàn)在西北這一日,他就成了程大雷的敵人。他們面帶微笑,披著和平的袍子,可各自都握著刀子,準備找機會割斷對方的喉嚨。
這種狀況下,程大雷好不容易抓住了宋游渠,薛問婷這樣的大人物,怎么肯輕易放手。
這就是人質吶。
宋游渠等人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以為只要略略降低尊嚴的底線,比如面對程大雷時帶上笑容,就可以平安離開這里。對這個亂世而,他們太過幼稚。
程大雷離開牢房,踱步在初春的陽光下。
能抓到宋游渠一伙,對程大雷來說自然是意外之喜。但就算沒有抓住,對程大雷來說其實也不算什么。手握一萬精兵,據(jù)堅城而守,宋伯康就算真的攻來,程大雷也抗得住。
程大雷心里想的,還是如何磨練自身,降服體內的怪獸。只要能將那惡獸馴服,它的力量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最后,程大雷選擇放鐘武才離開,由他回涼州報信。
鐘武才離開琴川關后,立刻像逃離魔窟一般,快馬加鞭狂奔回涼州城。
在涼州城,他見到了涼州牧宋伯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把事情說了。
自然過程中自然添油加醋,刪減了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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