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耍了,安丑丑覺得自己真的像個小丑。
對于這個結(jié)果,冷靜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怨不得別人。
他低估了艾輝。
艾輝比他預(yù)料的更有野心,比他預(yù)料的更有氣魄,格局更大。
安丑丑在心中感慨,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但是難道以為,這件事情就這么容易?區(qū)區(qū)一個雪熔巖,就能夠撬動這么多的力量?讓大家都聽其號令?
沒有那么容易。
現(xiàn)在這些戰(zhàn)部,大部分都是聽從長老會的號令,前往前線。他們是被天新城豐厚的獎勵所打動,如果選擇加入艾輝的陣營,那就意味著和天心城決裂。當面臨和天心城決裂的風(fēng)險,又有多少人愿意呢?
艾輝又憑什么覺得他能夠控制局面?能夠讓大家聽他的?
很多事情,不是光靠野心就行。
安丑丑很好奇艾輝接下來會怎么做,從以前艾輝的經(jīng)歷來看,這絕對不是一個無腦的少年。相反他的行事,有著超乎年齡的成熟。
低估了一次,就已經(jīng)夠蠢了,低估第二次,那就不只是蠢了。
安丑丑很快調(diào)整心態(tài),對艾輝道:“艾兄真是好氣魄?!?
艾輝臉上的繃帶動了動,感覺是臉頰抽動笑了笑:“不是有氣魄,是被逼到這地步,總不能坐以待斃?!?
安丑丑心中不以為然,覺得艾輝這是場面話,但他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話題一轉(zhuǎn):“松間谷怎么辦?艾兄能放下心來?”
他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也是,檸檬營地血牌未干,短期內(nèi)應(yīng)該沒有人敢來打主意?!?
艾輝不置可否,道:“過兩天丑兄就知道了?!?
安丑丑聞,哈地笑道:“那愚兄就再厚著臉皮叨擾兩天?!?
人都走得差不多,為了能夠讓消息盡快送到,艾輝再次讓風(fēng)車劍載著文永民等人飛到聽雷城。各路的買家也順道一起,這次的消息給他們帶來極大的震撼。
風(fēng)車劍返回,顧軒的臉色不是很好,艾輝見狀問道:“怎么這個表情?路上出狀況了?”
一旁的石志光插嘴道:“那些人太可惡了,在劍上一直在說老大你的壞話,氣死我們了,喊了誰要是再管不住嘴就把誰丟下去,這群人才閉嘴。”
艾輝饒有興趣:“他們說我什么壞話了?”
石志光人老實,老大一問,馬上老老實實地說出:“他們說老大你癡心妄想,不自量力,以為自己真的是個人物,大家沒有雪熔巖,就活不下去嗎?”
艾輝哈哈笑了一聲,拍了拍顧軒和石志光的肩膀:“都去休息吧?!?
長途飛行,兩人也有些疲倦,他們知道后面的事情還多,回去休息。
喬美祺過來找艾輝。
艾輝被喬美祺的模樣嚇一跳:“老哥你這是怎么了?”
喬美祺的眼睛通紅,就像兔子一般,頭發(fā)凌亂,整個人看上去就像幾天沒睡覺。喬美祺哀怨道:“還不是你,弄出這么大的動靜。唉,為什么要站隊呢?你要補給,我給你做好補給就行了嘛,非要站隊這不是為難人嘛。”
艾輝笑了笑,沒有說話。
喬美祺一咬牙:“我想了這么幾天,還是覺得,跟著你混比較有前途。反正在天心城眼里,我也是屬于宮府一派。葉氏得勢,那我肯定也是要被清算。既然如此,那就跟著老弟搏一把。大不了,人死卵朝天!”
一番話說完,喬美祺如釋重負,心一下子就平靜下來。
艾輝看了喬美祺一眼:“老哥就這么看好我們?”
“不看好?!眴堂漓鲹u頭,他的語氣一轉(zhuǎn):“但是我看好你。你天生就是一個攪屎棍。局面越亂,你越能夠發(fā)揮作用。估計你自己都沒有注意到這一點。當時我還有一點奇怪,你為啥待在松間谷這樣偏僻的地方?,F(xiàn)在你要上前線了,這才正常嘛?,F(xiàn)在的局面這么亂,葉氏能解決嗎?我覺得不能?!?
艾輝大為驚訝:“難道老哥覺得我能解決?”
“不能?!眴堂漓骱芨纱嗟溃骸澳氵€沒這個本事。但是要是說誰能活下來,那我對你還是很信心的。再說了,有雪熔巖這張王牌在手,不管你以后投靠誰,誰都不會拒絕。大不了跟著你投降。有退路,能活下來,有賺大錢的機會,那有點風(fēng)險,就不算什么事?!?
艾輝對喬美祺的思路大為驚嘆,果然不愧是豪商!
他朝喬美祺伸出手:“歡迎加入!”
他選定喬美祺也是有經(jīng)過深思熟慮,雙方合作的時間比較長,彼此之間有足夠的信任度。換人來做,很難讓人放心,也很難有喬美祺的水平。
喬美祺很痛快地和艾輝擊掌,他接著垮著臉,唉聲嘆氣:“為什么我的大師,最后總變成你碗里的肉?霍達跟我說,他想做掌劍使,讓我跟你求個情?!?
“他想做掌劍使?”艾輝有點意外,但是很快點頭:“行,讓他先跟石志光修煉一段時間,他是大師,上手肯定很快。”
能夠成為大師的元修,絕對是智力出類拔萃。光靠勤奮,是不可能成為大師。而且大師對元力有著深刻的理解,無論學(xué)習(xí)什么,都能很快洞察本質(zhì)。
艾輝也沒想到,霍達竟然會想成為掌劍使。沒想到掌劍使,竟然對大師都有吸引力。
他馬上意識到這是一個全新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