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恪把魚放進汪師傅拿出來的大盆里,引了老局長進屋。
汪師傅給盆里添了些水,隨之點了點魚肚子:“雌性的大馬哈魚。”
“雌性的好吃嗎?”小瑜兒蹲在盆前,跟著戳了戳一到水里就活蹦亂跳的魚。
“有魚籽,”蘇梅蹲在他身邊看向盆里一個個足有小半米長的大馬哈魚,“一個個紅紅的,跟石榴籽一樣,挺好吃的?!?
“大馬哈魚的籽腥,”汪師傅蹲在另一邊,跟著道,“不如鱘鰉魚的魚籽味鮮?!?
想到后世的魚子醬,蘇梅脫口道:“鱘鰉魚的魚籽好貴哦?!?
“不貴,”老局長帶著幾人出來道,“等到來年五月開河,拿網(wǎng)成撒了,一網(wǎng)下去,總能捉到幾條,讓你吃個夠?!?
“走吧,家里的飯菜都做好了。”老局長說著,牽起了小瑜兒的手。
保姆放好灌滿開水的暖瓶,又往鍋里添了些水,拿石頭擋了下留有余火的灶口:“小梅,要帶什么嗎?”
“帶五斤大米,一塊臘肉,一個柚子,一串芭蕉,你看怎么樣?”
“行?!?
拿了東西,蘇梅和保姆跟在眾人身后出了門。
何家宅子跟蘇梅家一樣,不同的是人家家里擺滿了東西,充滿了生活氣息。
將東西遞給老局長的愛人宋大娘,蘇梅和保姆被引到了另一個屋的炕上。
“來,嘗嘗我們這邊的特色,”宋大娘坐在蘇梅對面,招呼道,“這碟紅紅的是大馬哈魚魚籽,怕你們吃不慣,我放了點蔥和香菜,沒那么腥,嘗嘗?!?
蘇梅拿勺子舀了幾粒,味道還好,就是吃著有點涼。
“來再嘗嘗這道紅燒大馬哈魚,還有這道小雞燉蘑菇。”宋大娘很是熱情地給蘇梅夾了一塊魚腹,然后又夾了個雞腿。
每一道菜,份量都好大,一頓飯下來,蘇梅成功地吃撐了。
又略坐了會兒,蘇梅和保姆便帶著從另一桌下來的小瑜兒,提出了告辭。
宋大娘:“不等小趙他們了嗎?”
“讓他們喝吧,”蘇梅擺擺手,“我們先回去整理一下東西?!?
“那行,改天有空了,過來玩啊?!?
“好?!?
……
到了家,兩人拿抹布擦了擦炕上的席子和窗格,保姆舀了點面粉就著熱鍋攪了點面糊,蘇梅找出一大捆舊報紙,兩人沿著炕的三面貼了一圈,然后又找出蘇梅以前畫的畫和剪的窗花,或貼在墻上或貼在窗戶上。
做完這一切,趙恪扶著顧老,帶著汪師傅、師長明和楊場長三人也回來了。
保姆取出杯子上茶,楊場長和師長明直接擺了擺手,他們是來告辭的。
“剛喝了酒,”蘇梅攔道,“上炕睡會兒再走?!?
“我們四個沒怎么喝,弟妹放心吧,”師長明道,“這邊下午四點天就黑了,再不走,就得摸黑到農(nóng)場了?!?
“這么早?”蘇梅驚訝道。
“嗯,”趙恪扶著顧老在炕上坐下,“早上四點多太陽升起,明天要不要早起看日出?”
蘇梅雙眸亮了亮:“好啊。”
趙恪笑笑,接過汪師傅提出來的三個禮盒,遞給楊場長和跟著他來的兩人,“一點心意。”
楊場長有心不要,看了眼身后跟著來的兩人,不好意思地接下了:“有什么需要打電話,我要是有事來不了,就托人給你捎來。”
“好?!壁w恪牽著蘇梅的手,將四人一直送到山下,看著他們坐著馬拉的雪撬走遠,才回家繼續(xù)收拾。
一家人都以為師長明在農(nóng)場住一宿,第二天就回冰城了,沒想到,第二天上午,他又趕著馬,帶著兩人,給一家人送來了各式家具和生活用品。
炕桌、炕柜、衣柜、書桌、書柜、椅子、廚柜,牙刷、牙膏等物。
“農(nóng)場不缺木料,又有幾個冬天閑不住的,家家或多或少都能均出一兩件家具。我一問,這家賣個柜子,那家賣個桌子,這一湊不就有了。就是不成套,除了結(jié)實,不怎么好看。弟妹別嫌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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