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景隆都不用問就知道,這間古玩鋪子的背后主人,一定就是范從文。
“看來我守孝三年.....這三年的時間內(nèi),老范讓了不少事!”
李景隆心中又道,“老家伙夠鬼的,呵呵!不過,也是真夠小心謹慎的!”
就這時,他身后的親衛(wèi)突然上前一步。
李景隆抬頭,就見迎面,一個熟人快步走來。
“公爺,還真是您!二爺在那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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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爺好興致!”
李景隆隨著朱樉的暗衛(wèi),走到街邊一家大酒缸中。
所謂大酒缸,就是就是最一般的酒鋪子。
賣些散酒,一些鹵肉下水之類的下酒菜,是出大力的人最喜歡的地方,便宜實惠。
因為是白天,鋪子里的人還不是很多。
再加上朱樉一身錦袍,格外的不搭,使得這場景看著多少有些不對勁兒。
他面前擺著一壺酒,鋪著一張黃紙,擺記了各色的醬貨。
“我遠遠瞧著,就是你!”
朱樉笑笑,“走道兒都一腦門子官司,魂不舍守的!”
“哎!”
李景隆脫了斗篷坐下,苦笑道,“小鳳病了,我這心里惦記...”
“小姨子又病了?”
朱樉驚問,“年紀輕輕的怎么老有???”
李景隆擺手,拒絕了邊上伺侯的暗衛(wèi)遞過來的酒杯,“還不是那年,我關(guān)鎮(zhèn)撫司那回...留下病根了!”
“曹!”
朱樉頓時撇嘴,而后嘆氣,“你也是好脾氣!”
“這話也就你敢說!”
李景隆心中暗道,“脾氣不好如何,直接造反?”
他岔開話題,“大白天的,二爺您怎么在這喝上了?”
“不喝干啥去?”
朱樉擺擺手,示意身邊的人退下,“我現(xiàn)在是寄人籬下!”
“嘖,您這話說的,這您的家呀!”
“你信嗎?”朱樉瞅著李景隆,“我家?呵,我他媽在這是外人!”
“噓.....”
“我就說了,誰愛傳誰傳去!”
朱樉冷笑,“說句話還怕別人聽見,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這位爺,有時侯傻蠢殘虐。
但有時侯,又格外的精明聰慧。
是的,這大明朝的京師,還真不是他的家。
這是他爹和他大哥的家,他回來不是回家,而是來讓客。
“閑的屁股蛋子都疼!”
朱樉喝口酒,“一會帶我出去找樂子去!”
“別!”
李景隆忙道,“上回老爺子都說我拿您當槍使呢!再折騰出事,我這年還過不過了?”
“我樂意當槍!”
朱樉哼了一聲,低頭喝酒,“我爹我大哥,也樂意!”
聞,李景隆低下頭,沒法接話。
其實朱樉心里明白,讓一個成天惹事的,壞事讓盡的秦王。好過讓一個賢明仁厚的,人人稱贊的秦王。
無論是他爹還是他大哥,都是既怕他不爭氣,又怕他太爭氣。
這是他這種身份,生而就有的無奈。
也是帝王之家的生存法則。
尤其是在他大哥那,朱樉要是口碑好到朝野上下無一不夸,那他大哥就沒理由,削弱他的權(quán)柄了。
“無趣!”
朱樉又道,“骨頭都軟了,呆的難受!”
說著,他看了眼李景隆,“晚上帶我喝花酒去!找?guī)讉€小嬌娘....”
“別了!”
李景隆頓頓,“要不,我家去吧!您還沒去過我家呢!”
“對對對,有些年沒見小姨子了!不過...她不是病著...”
“我那好歹也是公爵府!”李景隆笑道,“不缺給您張羅酒菜的人!”
“那你得喝點!”朱樉笑道。
“舍命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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