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
戰(zhàn)馬在暴雨之中狂奔,宛若一道利箭。
吁!
李府街中,李景隆雙手猛的一拉韁繩,戰(zhàn)馬前蹄騰空而起,他一個翻身,咚的落地。
然后不管不顧,直接沖進家門。
卻不想剛一進家門,就聽里面?zhèn)鞒鲫囮嚺R。
“我草你大爺?shù)模 ?
“侯爺,您別動手,卑職等乃是奉旨!”
李景隆一進家門,就見曹泰正把一個錦衣衛(wèi)千戶,按在墻上砰砰兩拳。
通時又見數(shù)名錦衣衛(wèi),抓著一人的兩條胳膊,且用力的按著那人的腦袋,往外押送。
“怎么回事?”
驟然之間,李景隆好似肺炸了一般,吶喊道。
周圍頓時一靜,錦衣衛(wèi)們詫異的抬頭,然后馬上行禮,“卑職等參見公爺!”
“李子!”
曹泰抓著那錦衣衛(wèi)千戶的領子,記臉猙獰,“他們要抓鄧大哥!”
“九江!”
鄧鎮(zhèn)被錦衣衛(wèi)押著,面無人色,顫聲道,“不知為何,皇上抓我!”
電光石石之間,如此紛亂的場景之下,李景隆的心卻猛的鎮(zhèn)定下來。
“放開!”
李景隆對著曹泰瞪眼,“放開!”
“你他媽的!”
曹泰對抓著的百戶狠狠的罵道,“以后別他娘讓我在大街上看著你!”
“公爺,公爺!”
那千戶吃了曹泰幾拳,捂著肚子,苦笑道,“卑職等奉旨抓申國公!”
說著,他上前一步,低聲道,“廣東有人造反了,好幾萬人呢,衛(wèi)所剿匪不利,萬歲爺震怒!”
“?。俊?
頓時,不單是李景隆,連被押著的鄧鎮(zhèn)都是心中一驚。
“說沒說押哪去?”
李景隆對那百戶低聲道,“兵部還是北撫?”
“卑職等來了,自然是北撫呀!”
那千戶貼著李景隆的耳朵,“不過您放心,皇上只說抓了,申國公去了那邊,暫時沒委屈!”
“好!”
李景隆點點頭,又看看狼狽的鄧鎮(zhèn),“大哥,您先跟著去,回頭我去御前!”
“就指望你了!”
鄧鎮(zhèn)嘆氣道,“你說...我他媽.....哎!”
說著,他忽然又道,“小鳳病的兇險,戴先生時刻盯著的,家里缺什么少什么,直接去我家拿!”
他說話之間,被錦衣衛(wèi)押著,從李家大門中出去,在暴雨之中上了一輛馬車。
李景隆瞇著眼睛,看著馬車漸行漸遠,神色如雨水一般冰冷。
“先穩(wěn)穩(wěn),別亂??!”
曹泰上前,挽著李景隆的胳膊,“小嫂子雖病著了,可家里頭都好!你兒子還有你弟弟他們都住我家去了,我媳婦親眼看著....”
“這一茬病呀,來的邪乎,京城里不少人都得了?!?
說著,他忽然愣住,回頭看著李景隆,“哎,不對呀!讓你回來的圣旨剛出京,你就回來了?你會飛?”
“飛他媽什么飛!”
李景隆甩開他的手,大步朝里走,“我壓根就沒等圣旨!”
“也對!”
曹泰想想,點頭道,“圣旨到了,黃花菜都他媽涼了!”
~~
“母親!”
“兒子!”
暴雨之中,畢氏正在屋檐下,坐在椅子上拿著念珠念佛。
猛見李景隆出現(xiàn),頓時喜極而泣。
“這么冷的天兒,您怎么就穿這么點?”
暴雨之中刺骨的寒意,讓李景隆身子微微顫抖,可他卻發(fā)現(xiàn)母親畢氏身上竟然也是單衣。
“伯母在這守了一天一宿了,誰勸都勸不了!”曹泰嘆氣。
“是我不好!”
畢氏淚眼婆娑,“這么大的家撇給了你媳婦,讓她累出病來了!”
“母親,先不說這個!”
李景隆挽著畢氏,心急如焚的看向小鳳所在的正房。
“公爺回來了!”
這時,里面的人也看到李景隆。
戴先生拿著一本醫(yī)書,在窗口出現(xiàn)。
“你費心了!”
李景隆對著戴先生,遙遙拱手,“如何了?”
“您先別過來!”
戴先生忙開口道,“夫人剛睡了!”
說著,他從里面出來,站著距離李景隆拉開一段距離,正色道,“夫人是寒氣入了肺,加上心里一直有火..”說著,他對李景隆眨眨眼,“這病來的急,來的重,但幸好夫人出自將門,不是嬌滴滴的弱女子,等現(xiàn)在這股病氣過了,養(yǎng)些日子就好了!”
李景隆看著戴先生的眼神,“哎,我這一路提心吊膽,現(xiàn)在聽了先生的話才內(nèi)心稍安!”說著,回頭笑道,“母親,您也聽見了,小鳳應是無礙的!”
“我....”
李景隆又道,“您呀,趕緊回去歇著,您萬不能再病了!”
說著,他攙扶畢氏朝屋中走,“您要是病了,兒子還咋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