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其討厭生而率真的人,因為我讓不到?!?
“我也不喜歡虛偽狡猾的人,但我卻必須與他們?yōu)槲椋驗槲沂撬麄兊耐?!?
“這兩句話,出自李景隆晚年時的親筆手書!”
“在中國的歷史上,歷朝歷代當中,在二十多歲的年紀,就擁有如此大權力,如此大的影響力乃至如此大的勢力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霍去病,一個就是我們要講的李景隆?!?
“但是這話也不準確,準確的說霍去病沒有李景隆那么大的勢力,而李景隆也沒有霍去病那樣彪炳千秋的戰(zhàn)功!”
“可這話也是準確的,因為只有他們兩人,在二十多歲別人還在懵懂的年紀,卻已經(jīng)走到了別人窮極一生都達不到的頂峰!”
“不過,李景隆畢竟不是霍去?。∷膊桓市氖腔羧ゲ?!”
“現(xiàn)在回想,在大明洪武二十年,李景隆奉旨督監(jiān)泗州大明祖陵大工的這段時間,是他一生之中最為迷茫,也最為忐忑,甚至是最為無助的時間!”
“一方面,他手中所有的權力,勢力。都在當時明太祖朱元璋和太子朱標的冷處理之中,被剝奪一空?!?
“另一方面,這種冷處理讓李景隆自已也感知到,他跟皇家的血緣關系,乃至私人情感,正在權力和權力的沖突,理念和理念的沖突之中,出現(xiàn)了不可彌補的裂痕!他被懷疑,被打壓,被制約?!?
“他已經(jīng)從大明帝國朝堂之上的舉足輕重,變成了不輕不重!”
“他的未來,陰云密布!”
“當時的他,想的是讓一個縱情于山水,讓一個混吃等死一輩子衣食無憂的富家翁!”
“可是事與愿違....”
“天不遂人愿....”
“但可能也是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
(中國通史李景隆篇)
~~
嘩啦...
驟然之間,令人心悸的秋雨開始肆虐。
這是極其反常的,每年的這個時節(jié),不會下這么大的暴雨。
而現(xiàn)在這雨,卻是沒完沒了,漫無邊際。
這一下,直接持續(xù)了半個月左右。
泗州城外洪澤湖的水面,肉眼可見的漲了許多。
而泗州左右的農(nóng)田,也在這場驟然而來的暴雨之中,變得一片狼藉。
“乖乖!”
一夜之間,李景隆的嘴上就起了幾個大水泡。
他站在祖陵大工的最高處,看著連日漲水的洪澤湖,雙眼通紅。
通時心中也有著一絲的慶幸。
幸好是工部的官員們,在設置祖陵城池陵寢的時侯,秉持了九族嚴選的一貫方針,把城池和地表建設放在最后,而是把抬高祖陵的地勢,修筑長條石河堤放在了前頭。
不然的話,按照以前的祖陵所在地方的形勢,怕是此時洪澤湖的水已淹了過來。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歷史上正是因為洪水和地理等諸多原因,這座祖陵其實一直到永樂十一年才修建完畢。
而前后用時差不多二十年,耗費無數(shù)民力物力的祖陵。在大明王朝二百多年的歲月之中,不但一直被洪水所驚擾,而且竟然沒有帝王前來拜過。
最終在清康熙十九年,完全被洪水淹沒。
嘩啦!
暴雨如珠,無情的宣泄。
“快點快點快點...”
河堤工地上,監(jiān)工的百戶千戶們,揮舞著鞭子,聲嘶力竭的對著正在勞作的軍戶民夫怒罵。
重達千斤的長條石,被騾馬拽到湖岸,推到水中用以阻攔漲起來的洪澤湖水。
轟?。?
咔嚓!
雷電陡然交加,閃耀了陰沉的天地,也把湖邊那邊渺小的身影,照得格外的清晰。
“明公!”
范從文舉著一把傘,出現(xiàn)在李景隆的身后。
啪啪啪...
暴雨打在他的傘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學生忽然想起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