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二位,太子爺也有口諭!”盛庸忽然又道。
曹泰韓勛二人趕緊下馬,跪在雪地當(dāng)中。
“這次的事,你們沒跟著摻和,足見是知曉輕重的!”
“先卸了北征軍中的差事,回北平太子爺身邊!”
說著,盛庸在馬上抱拳,“兩位侯爺,末將公務(wù)在身,先去了,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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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外,營帳延綿。
代表著皇太子儲君身份的黃龍羅傘,高高的聳立。
圍繞著這頂黃龍羅傘,北平文武官員都是一身盛裝,站在風(fēng)中看著遠(yuǎn)處。
遠(yuǎn)處的人,也看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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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納,沒騙你吧,那正是咱們太子爺?shù)囊勒?!?
李景隆和納哈出在馬上并肩而行,笑道,“咱們太子爺最是仁厚了,你不用慌張忐忑!”
咚咚咚!
納哈出的心跳的厲害,他哪能不慌張忐忑?
對面的可是大明的皇太子,中國未來的皇帝,這天下的主人。
大元,是過去式了!
大明,是現(xiàn)在和未來。
他心中既有些凄然,因?yàn)楣蕠殉勺蛉拯S粱一夢。
但也隱隱有些激動,自古以來良禽擇木而棲,若他能得到大明皇帝的信任,那他在史書之上的成就,絕不是僅僅是雄踞遼東而已。
砰!
陡然,一聲炮響。
就見太子朱標(biāo)的儀仗動了,數(shù)不清多少人,簇?fù)碇琼旤S龍羅傘,緩緩而來。
唰!
幾乎是通時,納哈出和李景隆雙雙下馬。
“您稍等!”
李景隆告罪一聲,大步向前,一個滑步,跪在那頂黃龍羅傘的面前,大聲喊道,“啟奏太子千歲,元丞相太尉納哈出,奉旨來見!”
“哈哈哈!”
黃龍羅傘之下,一身明黃五爪金龍袍服的朱標(biāo)慢慢現(xiàn)身,“愛卿何來遲也!”
“老納,快點(diǎn)!”
李景隆給納哈出打著眼色,而后干脆拉著他大步上前。
納哈出一直低著頭,但余光也小心的看著對面的朱標(biāo)。
只見對方正值壯年,氣宇軒昂英姿勃發(fā)。
再看到他身上那明黃色的龍袍,心中暗道,“果不其然,大明洪武帝獨(dú)愛太子,連龍袍都許他隨便穿!”
頓頓之后再又想道,“這氣度,這胸懷....哎!皇上,不是老臣不愿意為大元死戰(zhàn)。而是這大元...扶不起來啦!”
“太子爺,這位就是納太尉!”李景隆上前,笑著介紹。
“罪臣納哈出....”
納哈出正要行禮,不想朱標(biāo)卻搶先一步,直接扶住他的手臂。
而后看著他的臉,拍著他的手,熱情的開口道,“納愛卿,孤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把你盼來了!”
納哈出低頭,“罪臣不敢!”
朱標(biāo)再次不住的打量納哈出,繼續(xù)道,“納愛卿何必謙遜!遼東既平,乃不世之功。愛卿不愿以一人私心,使得生靈涂炭,必將名垂青史!”
“孤得愛卿,猶如久旱逢甘霖!”
“大明得愛卿,如虎添翼!”
說著,拉著納哈出的手,“納愛卿,來來來,與孤一道進(jìn)城!”
“嗚嗚!”
瞬息之間,納哈出已被太子朱標(biāo)感動的無以復(fù)加,淚流記面。
真不是裝的感動,而是真感動。
大明的皇太子上來就給遼東的戰(zhàn)事定了調(diào)子,你納哈出不是因?yàn)楸淮竺鞅L(fēng)所威懾才投降的。而是為了天下生靈,遼東數(shù)十萬將士百姓考糧,為了避免生靈涂炭,才歸順的大明。
有了這份定性,將來不管是大明修元史,還是大明朝自已的實(shí)錄之中,他納哈出都是為國為民的正面人物。
“納愛卿!”
朱標(biāo)在旁又道,“孤知你受委屈了,放心,日后一切自有孤給你讓主!”
“太子千歲大恩,罪臣粉身碎骨難報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