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得那些蒙古人頓時面紅耳赤,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有些人甚至心中想著,“大元朝廷的大人們都說漢人陰險,可現(xiàn)在看來,漢人多好呀?早知道漢人這么好,那還打什么呀?讓朋友不好嗎?”
突然,一個刺耳的聲音陡然響起。
“摔跤有什么意思?”
帳內(nèi)一靜,眾人扭頭看去。
卻是藍(lán)玉端著酒碗,自斟自飲道,“不如比刀法?我出一人,你們出一人,比比誰的刀快!”
話音剛落,眾人勃然變色。
刀槍無眼,比刀是要見血的!
王弼不住的對藍(lán)玉打眼色,可他卻視而不見。
納哈出的臉色也不好起來,他如何能不知道,傅友德是讓他的親衛(wèi)讓著他的手下了。
明軍將領(lǐng)們,也是在客客氣氣的捧著他們。
這份人情,納哈出心中感激。
可你藍(lán)玉這時侯卻口出狂,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是,你有威名!
是,我是降人!
我納哈出也是大元的丞相太尉王爵之人,統(tǒng)兵二十萬雄踞遼東的一方霸主。
可你一而再的無視我,輕視我,誰能不火呢?
“藍(lán)侯!”
傅友德目光如刀,“喝醉了吧?”
藍(lán)玉不屑的冷哼,“逢場作戲差不多得了!”
“左將軍!”
傅友德也火了,直稱藍(lán)玉的官名,“再說一遍?”
二人四目相對,一時間火花閃現(xiàn)。
“都喝多了,少說幾句!”王弼起身,攔在中央,笑道,“都喝多了,哈哈!潁公,咱們不如讓兒郎們比酒!看誰先喝躺下!他娘的,摔跤摔不過,不能喝酒也喝不過吧!”
“如此甚好!”旁人也順著話頭,給藍(lán)玉臺階。
“那就比喝酒!”
納哈出壓著心中的怒意,對藍(lán)玉舉杯道,“藍(lán)侯,在下還沒敬過您?”
這已是極其難得的好意了,可對此藍(lán)玉卻置若罔聞,不睬不顧。
傅友德雙眼噴火,真想當(dāng)場直接對藍(lán)玉動用軍法。但畢竟,他藍(lán)玉是太子的人,傅友德打狗還要看主人,要處置他也得他太子發(fā)話。
于是,還是強壓著,“藍(lán)侯!非要如此嗎?”
面對傅友德的目光,藍(lán)玉終于還是低頭了。
但他卻沒舉杯,而是轉(zhuǎn)頭對常茂道,“你跟他喝!”
常茂早喝的醉醺醺的了,聞舉杯,“來,我替我舅跟你喝!”
“你算干嘛地?”
納哈出心中的火,再也壓不住了。
藍(lán)玉不喝他的敬的酒,已是不敬之舉,讓他外甥代他喝,那算什么。
心中暗罵一句,面無表情的放下酒杯。
“你...”
常茂舉起酒碗,卻碰了個軟釘子,頓時火冒三丈。
幾乎是大吼道,“怎么,我大明世襲罔替的國公,配不上跟你喝酒嗎?”
“住口!”傅友德大怒,又對納哈出道,“太尉勿怪!”
納哈出一笑,然后順口對邊上的蒙古將領(lǐng)說了一句,“常遇春的兒子真是不像常遇春!”
他這話是蒙古語說的,常茂聽不懂。
隨即看向身側(cè)一名他軍中,粗通蒙古語的將領(lǐng),“他嘀咕什么?”
那將領(lǐng)剛陪著常茂喝了好幾大碗,也暈乎乎的。
就聽了個大概,說什么兒子?
本就不大精通,也沒過腦子,張口道,“他說你不是老公爺?shù)膬鹤???
“我草你姥姥!”
常茂頓時大怒,唰的一聲抽出腰刀。
嗖的跨過桌子,對著納哈出的腦袋當(dāng)頭就是一刀。
“啊!”
一聲慘叫,卻是邊上一名蒙古勇士擋在納哈出身前,竟然被常茂一刀砍斷了胳膊。
噗的一下!鮮血直噴!
電光火石之間,周圍人都愣住了。
常茂唰的又是一刀,納哈出狼狽的滾開,砰的一下桌子四分五裂。
“你狗日的!”
傅友德大怒,一把抓住常茂的脖子,砰的按倒。
“放開我家公爺!”
嗖嗖嗖,常家親兵直接沖了過去。
“不得無禮!”
傅友德的親兵針鋒相對,絲毫不讓。
“狗日的!”
藍(lán)玉大罵一聲,指著納哈出,“不識抬舉,給我多剁了他!”
唰刷唰,刀鋒四起。
“太尉快走!”
蒙古勇士舉起桌子胡亂格擋飛舞,而納哈出則是連滾帶爬沖出營外。
正好戰(zhàn)馬就在帳外拴著,飛身上馬,在帳外明軍瞠目結(jié)舌的目光之中,一騎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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