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心中飛快的想著這些,李景隆突然在心里邊倒吸一口冷氣。
暗中想道,“我他媽好像...進步了。跟著標(biāo)哥時間長了,我想事情的層面已經(jīng)這么高了?”
是的,在不知不覺之間,他李景隆其實已經(jīng)蛻變了。
軍事上,師從徐達(dá),又有死里逃生的經(jīng)歷。
政務(wù)上,接觸的都是軍國大事,自然要全盤考慮。
為人上,在經(jīng)歷了被剝奪蟒袍之后,更是變得成熟穩(wěn)重,乃至...多了許多他這個年紀(jì)本不該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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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開海和運河不互互相沖突的!”
朱標(biāo)走到船頭,繼續(xù)大聲道,“完全是可以相輔相成的,咱倆可以通過這點,說服老爺子,也能讓朝中那些老夫子們,給咱倆閉嘴!”
李景隆快步上前,他真怕朱標(biāo)一個激動,噗通掉河里。
那這條船上的人,就他媽一個都別想活著了。
“太子爺,但此非一日之功也!”
“不怕!”
朱標(biāo)豪氣頓生,大笑道,“我說過,咱們還年輕么,有的是時間!放心...”他拍拍李景隆的肩膀,“孤不是隋煬帝,沒那么急功近利!”
說著,他再次眺望運河遠(yuǎn)處,繼續(xù)大聲道,“未來十年,兩件事重中之重。南邊開海,北方....治理黃河疏通運河的通時,把運河北沿...”
說到此處,他看向李景隆,“得花不少錢!”
“既開海,必須有海關(guān)船舶司,既通商必有課稅!”
李景隆不假思索的開口,“您也說了,不急于一時。那大明的商稅,南方的海關(guān)稅,足以支撐開海之事!而且一旦開海,還可以從民間的商人們那,進行融資....”
“嗯?”
朱標(biāo)一愣,“敲竹杠?”說著,搖頭道,“不大好吧?”
“太子爺,臣哪能干那么沒品的事!”
李景隆笑道,“邊貿(mào)專權(quán)的拍賣,使得他們這幾年賺翻了。到時侯還可以賣給他們別的,從他們手里換錢,就是融資!”
“錢的事,我不懂...一定你來辦!”朱標(biāo)笑道。
“以商開海!”
李景隆繼續(xù)道,“至于軍隊....軍屯每年大概有糧兩百萬石!在尚未查清我大明到底有多少田畝的情況下,各州府送到京師的賦稅,折糧三百萬石?!?
“取消人頭稅,收取田稅之后,這個數(shù)字只會更多。因為很多農(nóng)人,為了逃避人頭稅,直接把田地托管給了官紳,變成了佃戶!”
“另外,還有鹽鐵茶等專賣...足以逐年支撐南海北運的...百年德政!”
“百年太少!”
朱標(biāo)傲然抬頭,“老祖宗的魄力,讓后世子孫享福千年!孤日后也是后人的老祖宗,起碼孤要比孤的老祖宗,讓的更好!”
“跟您比!”
李景隆接口笑道,“臣還是鼠目寸光了些,哈哈!”
“魄力這東西...”
朱標(biāo)笑笑,“天生的!”
說著,他忽然上前,懟懟李景隆的下巴,“鄭州守備,也是你的門人吧?”
“???”
李景隆一怔,“您....怎么好端端的提起這個來了?”
“他是不是也得給你點孝敬?”朱標(biāo)似笑非笑。
“芝麻大的官,給也是有限吧?”
李景隆尷尬的開口,“臣也不能什么錢都收呀?”
“該收就收!”
朱標(biāo)忽擠擠眼,“蚊子再小也是肉!”
“壞了!”
李景隆心中驚呼,“我說你們爺倆怎么不管我收黑錢呢?因為我收的錢壓根就不是我的...早晚有一天我得給你們吐出去是不是?”
猛的,李景隆心里咯噔一下,暗中想道。
“大清朝是和珅跌倒嘉慶吃飽.....不能在明朝這,是我李景隆跌倒,老朱家吃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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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運河上漂泊幾日之后,李景隆朱標(biāo)一行,悄無聲息的進入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