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臣知道,只要收了一家,就有十家....開了這個口,就沒有回頭路!”
聞,老朱點點頭,深以為然。
“所以,有韓國公前車之鑒在前,臣可不敢仗著您是臣的至親,有恃無恐呀!”
“臣自污是沒錯,可絕對不是跟您隔心藏心了...而是臣想,您時不時的收拾臣一回,就好比臣頭上時刻有根大棒子。每當臣昏頭的時侯,膀子就砰的敲一下,疼好些會兒!”
“就這么隔三差五的一疼,臣就能始終保持清醒!”
“保持清醒就不會辜負了您和太子爺?shù)囊黄嫘?!?
“啊!”
老朱恍然大悟,冷笑道,“說到底,根子上還是賴咱?咱得收拾你,你才不用自污,是吧?”
“這事怎么能怪您呢!”
李景隆忙道,“臣是怪臣自已愚鈍,實在找不到什么可以讓臣自已時刻清醒的辦法,所以只能自污!”說著,他扶著老朱起身,“可臣...畢竟是錯了!”
老朱斜眼,“錯哪了?”
“皇上待臣,親親至親,凡事都依臣妄為不忍苛責!”
李景隆嘆氣道,“臣自污之策,看似是在提醒自已不可步了權(quán)臣的后塵。實則,乃是臣一片私心作祟,乃下下之策!”
“臣是有了私心,缺少銳氣,不敢擔當?!?
“于公,辜負了皇上一片隆恩!于私,誤了皇上對臣親親之意!”
老朱邁步朝外走,“那以后咋辦呢?”
“以后?”
李景隆頓了頓,“凡有皇恩,臣必歡欣鼓舞引為斗志,百折不撓當仁不讓于軍國大事之中。為皇上為太子分擔。奮勇向前,收起私心,凡不求事事盡如人意,但求所讓所為無愧于心...”
老朱腳步停住,似笑非笑的,“哦,這會兒又不怕成第二個李善長了?”
“臣也是剛剛才想通!”
李景隆輕輕給了自已一嘴巴,笑道,“他姓李,臣也姓李,可他那李跟臣的李不是一回事兒....臣是您自家人呀!他是外人呀!”
說著,忽有些感嘆,“其實之所以臣剛才一下子就想通了,是因為...是因為皇上讓臣來這個地方。這兒是您當年給臣祖父預備的..您對臣的祖父愛之如親兄,對臣的父親,愛之如親子!”
“到臣這....更是讓臣小小年紀就位極人臣,生怕臣受了半點委屈!”
“高官厚祿給著,臣弄些小買賣收點小黑錢您也忍著...”
“您對臣這么好,臣卻想著什么自污?”
“用民間的話說,臣這事辦的....操蛋!”
“你小子!”
老朱手指一動,突然咚的一聲。
粗大的關節(jié)彈在李景隆腦門上,“真想好好揍你一頓,可咱又舍不得!把你打壞了,你爺心疼,你爹心疼...你狗日的...”
“好話你說的,賴話也是你說的....啥你都懂,嘴皮子一套一套,跟誰學的?”
說著,開口道,“你最近行為不端,罰你俸祿半年!”
“我啥時侯領過俸祿?”
李景隆心中苦笑,卻鄭重的跪下,“微臣謝主隆恩!”
“滾起來!”
老朱罵道,“給你的就是給你的....咱給你東西不是為了讓你跟咱隔著心的。以后再跟咱玩這些小心思,小心你的狗腿!”
隨即,又道,“滾回家好好睡覺去,別整天想著往娘們堆里鉆!”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