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
徐達嘆口氣,“你在路上跟郭老四干嘛了?”
驟然,李景隆恍然大悟,“您說山東?”
山東濟南出了孔家人侵占軍田的事,朝廷已派了錦衣衛(wèi)和督察御史下去了。
正好郭桓案老爺子那邊還沒殺過癮呢,布政司上下的文官直接全給逮了。
通時山東都司那邊也落不下好,牽扯到中樞的軍頭暫時沒動,但是地方的武將官職上,突然就出現(xiàn)了一大批千戶守備的空缺。
見李景隆在那低頭思索,徐達心中暗道,“傻徒弟,老漢我只能幫你到這了,剩下的日后你自已領(lǐng)會吧!”
他了解太子,也了解自已的女婿。
太子朱標是外白內(nèi)黑,他女婿則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性格剛烈。
他們那爹,在當間還一個勁兒的和稀泥!
棘手的事,估計最后還得落在太子朱標的身上。
假以時日,若太子真削藩,老四那邊會乖乖的束手就擒嗎?
說不得哥倆就得對上....太子巴不得老四跳起來跟他對著干呢!
到時侯誰去平定這事?
肯定是他李景隆呀!
而山東就挨著北平,山東的武將換成跟他李景隆親近的人,日后領(lǐng)兵,是不是事半功倍?
話說回來,即便人家哥倆將來對不上。
可你李景隆日后肯定還要出去練兵帶兵的,在地方上有了自已的人馬,是不是更能如臂驅(qū)使?
作為人臣,在軍中是不能有自已的嫡系。
但是作為主帥,在軍中是不是得有自已的威望?
徐達這是把這些年他走過的路,現(xiàn)在重新給李景隆鋪就一番。
這條路走成了,在朝堂之上就能進退自如。既不犯忌諱,又讓龍椅上的人離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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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真在這呢,我這通好找呀!”
李景隆剛從魏國公府出來,還沒上馬車,就見曹泰帶著幾名侍衛(wèi),縱馬過來。
“太子爺找你呢!”
曹泰不由分說的架著李景隆的胳膊,他身后幾名年輕的侍衛(wèi),看著李景隆眼睛里嗖嗖的全是小星星。
“這我兄弟,曹國公!”曹泰傲然道。
那幾名侍衛(wèi)齊齊行禮,“卑職等....”
“什么他媽的卑職?”曹泰瞪眼,“我兄弟就是你們大哥...叫大哥!”
“大哥!”幾名侍衛(wèi)跟吃了蜜蜂屎似的,記臉堆笑。
“幾位看著眼生?”
李景隆瞅著幾名臉生的侍衛(wèi),開口道。
“小弟是楚國公家的...”
“弟弟營陽侯家的...”
“弟弟我是宣德侯家的....”
李景隆熟讀大明英雄譜,這幾個小子一自報家門就知他們都是誰家的子弟了。
當下抱拳,“哎喲,看我這記性,一時沒想起來你們哥幾個!”
說著,笑道,“早先肯定是見過....”
“見過見過....”
宣德侯家的小金子開口笑道,“當年我大哥跟您打架,您帶著茂太爺把我大哥堵胡通里,這頓暴踢呀!我大哥牙都讓您給踢掉了....現(xiàn)在說話還漏風(fēng)呢!”
“哈哈!”
李景隆尷尬的笑笑,“當年不懂事...”說著,又道,“我現(xiàn)在身上有傷,改天我讓東,咱們哥幾個好好的聚聚,都他媽不是外人!”
“得弟弟們請您呀!”
小金子又道,“您現(xiàn)在是咱們勛貴子弟之中的這個!”說著,豎起大拇指,“哎喲....聽了泰哥將您在遼東的戰(zhàn)績,弟弟們聽得是熱血澎湃,五l投地呀!”
“大哥!”
楚國公家的小廖對李景隆道,“聽聞你在戰(zhàn)陣之上,重重包圍之中,要以身殉國,弟弟我.....我他媽眼淚都下來了!真英雄!”
“呵呵呵!”
李景隆笑笑,“換哥們幾個誰在那,都他媽會跟我一樣!咱們這些人,有孬種嗎?”
“那是那是!”眾新晉的侍衛(wèi)們不住的點頭。
“走走走太子爺找你呢!”
曹泰扶著李景隆上了馬,然后也翻身上去,挨著他繼續(xù)道,“要說請客,這回還真輪不到你了!毛頭大哥說了,后天在鼎祥樓包場....京師之中的勛貴二代,都得到場.....”
“低調(diào)低調(diào)!”
李景隆說著,忽發(fā)現(xiàn)曹泰身上的衣服有些不一樣。
往日曹泰要么是飛魚服,要么是蟒袍,要么是斗牛服.....今兒卻穿了一套麒麟服。
曹泰也發(fā)覺李景隆的目光,得意的笑道,“這衣服夠份兒吧?太子爺賞的!”說著,繼續(xù)得意的說道,“還賞了我正三品的昭毅將軍,上輕車都尉!”
說到此處,笑得已是合不攏嘴,“太子爺還說了,我要是兒子多,這輕車都尉,可以傳給我兒子中的其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