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就見李老歪忽然又是快步進來,看了藍玉一眼,有些欲又止。
“怎么了?”李景隆開口道,“但說無妨!”
“公爺,燕王千歲那邊派了個總管太監(jiān)過來....說有賞賜給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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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他媽的!”
李景隆心中暗罵,早不派人來晚不派人來,偏偏藍玉在的時侯你派人來。
而且你好么秧的,你賞我干什么?
李景隆心中有些無奈,看了藍玉一眼,卻發(fā)現(xiàn)對方依舊坐在那,掏出匕首來,在那摳牙,根本沒有動地方的意思。
“外邊......”
李景隆屁股剛想抬起來,但又馬上坐下,“請那位公公進來...”
片刻之后,一名白胖的宦官笑呵呵的進來。
“奴婢黃儼見過公爺!”
“公公辛苦!”
按照李景隆本人的一貫作風(fēng),他早就應(yīng)該親熱的起身相迎,直接跟對方稱兄道弟勾肩搭背了,可這會卻故作冷漠。
第一,他不想跟朱棣身邊的太監(jiān)有什么瓜葛。
第二,藍玉這不在這呢嗎?
“奴婢奉王爺千歲的命,給您送些東西!”
黃儼也好似沒見著藍玉似的,繼續(xù)笑道,“王爺說了,公爺您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的,長這么大頭回出這么遠的門兒。王爺還說了,看您身邊連個伺侯人的丫頭都沒有,全是粗手粗腳的軍漢....”
“王爺又說了,要是您還缺什么直接跟奴婢說。讓奴婢不必跟他回復(fù),直接在王府中給您調(diào)撥來就是....”
說著,他清清嗓子。
“羊十只,牛兩頭.....”
“開河鮮魚一百尾....”
“果子釀一百斤...”
“棉被兩床,蠶絲被兩床...”
“熊皮褥子,狼皮褥子各兩張...”
“還有高麗婢女四人...”
“女真婢女四人...”
“伙夫兩人...”
黃儼口中,念出長長一串。
李景隆面無表情默默的聽著,他能覺察到,黃儼每念一樣,藍玉就瞥他一眼。到最后,藍玉已是不加掩飾的一會看看他,一會看看黃儼。
“如此厚賞,李某受之有愧!”
“王爺千歲說了,都是自家人...”
黃儼又是笑道,“王爺還說,要是軍營住不慣,就去城里王府之中住......”說著,他忽然輕輕給了自已一個嘴巴,“您瞧奴婢這記性!”
“我們王妃聽說您到了,也歡喜得不行!知道您軍務(wù)繁忙,不能輕易露面,所以特意包了幾斤餃子,讓奴婢給您送來!”
“王妃娘娘說了,魏國公的病多虧了您,您要是得空去王府...不,就家里去坐坐,她呀親自給您讓些好酒好菜!”
李景隆聽得眼皮子直跳,先是朱棣又是他媳婦,這不明顯在藍玉面前給他上眼藥嗎?
但也只能站起身來,“托公公跟王妃娘娘回稟一聲,如此盛情,李某受之有愧。身為晚輩,改日李某定當(dāng)?shù)情T拜謝!”
“那行,話奴婢一定帶到,奴婢就不久留了!”
李景隆笑笑,對李老歪道,“替我送送公公!”
“不勞煩了...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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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對你,倒是跟別人不通!”
藍玉斜眼看著黃儼出去,開口道,“沒見著燕王單獨賞誰,卻賞你如此的厚重!”
“說你莽說你渾你還不認!”
李景隆心中腹誹,“你是聽風(fēng)就是雨,見著啥你都信呀?”
可面上卻故作淡淡的,“我畢竟是晚輩,燕王千歲是看在我爹的面子上.....”
“哈!”藍玉突然一笑,“他要真跟你爹那么好,你爹沒的時侯,他怎么不回京看看?”
“你....”
李景隆額頭抖動兩下,臉色陰沉下來。
“他要是看在你爹面子上對你好,你爹沒的時侯,他就算不回京,怎么也得派人去你家里吧?”
藍玉又道,“如今這不明擺著,看你行了,開始看人下菜碟嗎?”
說著,又冷著臉,“曹國公,咱們都是太子爺?shù)娜?,得分清里?....”
“你分得清?你都分不清好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