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指城外軍營,“他的三千營所訓(xùn)練的軍士,多為火器兵!但你看看那些戰(zhàn)馬,這些兵上馬就是騎兵,下馬就是步兵?;蛟S弓馬拙劣,可有火器在手,既能沖敵破陣,又能從容退卻.....”
“他李九江練的兵,就算不能一口咬死敵人,但惡心也能把人惡心死。你打他就逃了,他走他追上來了....”
“這,還不會(huì)打仗嗎?”
“爾等想想,一支軍隊(duì)吃得飽,主帥l恤士卒,記餉記甲,又有火器之利。即便現(xiàn)在略顯浮夸,但亦是勁旅爾!”
“至于沒打過仗?打幾次不就會(huì)了嗎?還有武定侯等老人參贊軍務(wù)。一觸即潰?哼.....那是想當(dāng)然爾!”
聞,眾將默然。
唯獨(dú)張玉心中暗道,“為何燕王對(duì)曹國公軍中如此了解?莫非....燕王千歲在曹國公的軍中有耳目?”
就這時(shí),城外李景隆軍營之中陡然一陣震天的喝彩,無數(shù)軍士嘶吼著叫好。
“報(bào)...”
一名燕王親衛(wèi)快步跑上城頭,氣喘吁吁的說道,“王爺千歲,曹國公營中放賞!”
“嗯?”
朱棣皺眉,“又賞什么?”
“全軍賞肉.....”那親衛(wèi)道,“每人半斤,還有.....”
“還有什么?”朱棣問道。
那親衛(wèi)頓了頓,“曹國公令,數(shù)日之后操演,凡有立功之部,所部官兵皆...”
“皆啥?說話...”朱棣不耐煩道。
“皆放假一晚,進(jìn)城...”那親兵抬頭看了朱棣一眼,“進(jìn)城找娘們,曹國公給錢!”說著,又道,“一晚上不管多少次,都是曹國公給錢!”
“嘶....”
“嗨!”
朱棣撓頭道,“這臭小子!他媽的!”
~~
夜色已至,炊煙籠罩了北平這座千古名城。
但和江南的京城比起來,此地多了幾分肅穆,少了許多璀璨。
連炊煙都顯得很是生硬。
咚咚咚!
修建于金代的古寺慶壽寺佛堂之中,木魚之聲連連響起。
一名好似儒生一般儒雅,面容白皙的僧人,跪在佛前,敲打木魚口中誦經(jīng)。
咚!
木魚聲忽然微滯!
緊接著一個(gè)聲音從外傳來,“哈哈哈,可是本王擾了斯道的經(jīng)?”
正是燕王朱棣,僅帶著兩名心腹侍衛(wèi),大步從外而來。
這僧人聞聲,面露微笑慢慢起身,“恭迎王爺千歲....”
朱棣上前,扶住這僧人手臂,笑道,“本王讓了惡客,想來你這討頓飯吃!”
“那小僧就命人去采買酒肉!”
“佛門之中,不妥吧?”朱棣笑道。
那僧人笑道,“佛不吃,也不許他人吃?算什么佛?”
“真佛也!”
朱棣大笑,就在佛堂之中的墊子上,席地而坐。
“王爺來,恐怕不是為了專門來小僧這吃飯吧?”
那僧人說著,親手布茶。
“心中有事,求教于你!”朱棣擺手,兩名侍衛(wèi)退下,正色道,“心中不安,亦求你解憂!”
“那還請(qǐng)王爺說說,道衍洗耳恭聽!”
這和尚法名道衍,俗家姓姚名廣孝,字斯道。
洪武十五年,洪武皇帝選天下名僧為故皇后誦經(jīng)祈福。道衍和尚被推舉至京師,而后跟入京的燕王朱棣一見如故。而后跟隨朱棣來到北平,在古寺慶壽寺內(nèi)住持。
兩人亦君亦臣,亦師亦友,燕王朱棣許多舉棋不定的之事,都是這僧人為之解惑助力。
“朝廷各路大軍,即將云集北平,開始北上練兵!”
朱棣捧著熱茶,低聲道,“各部將佐之中,有一人....”
道衍忽出打斷,“王爺說的可是曹國公李景隆!”
“呵呵,和尚不出門便知天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