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坐下吧!”
李景隆又氣又急,拉著李堅坐下,低聲道,“咱倆查庫這事,目前只有幾個人知道!知道的人,如今都讓你的親兵給扣下了?!?
“你再調(diào)兵進來,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
“那咋整?”李堅眼珠子通紅,“還瞞著?”
“蠢到家了!”
李景隆心中暗罵一句,卻不得不耐著性子,低聲道,“現(xiàn)在知道的人少,知道的人又被你的親兵扣著呢,你大可也悄無聲息的來!”
李堅神色微動,“你說,你鬼主意多!”
“我....”
李景隆忍住罵人的沖動,繼續(xù)道,“我這邊帶人回京,您這邊先扣著知道咱們查庫的人,然后正常的人員調(diào)動!”
“調(diào)心腹來進城,管理府庫......”
“表面上當讓什么都沒發(fā)生,盡量的安撫人心?!?
“等京城的圣旨一來,你再該抓誰就抓誰!”
啪!
李堅一拍大腿,“就這么辦!”
說著,湊近些繼續(xù)道,“那.....你得在老爺子和太子爺那,給我說好話!”
李景隆徹底無語,再也忍不住,大聲道,“你怕啥,你老丈桿子還真能宰了你呀?”
李堅一縮脖,“老爺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這就快馬回京!”
李景隆不理會他,站起身來,“這幾日,駙馬爺您就坐鎮(zhèn)鳳陽府中吧!別再出亂子了!”
“這個我省得!”
李堅也起身道,“正如你說的,不能鬧的記城風雨,這鳳陽城里說不定還有什么事呢!”
說著,又急匆匆的說道,“你回去之后給我媳婦帶個信兒....”
“啊?”
李景隆詫異道,“啥事!”
“讓他趕緊進宮!”
李堅跺腳道,“帶我兒子也進宮去,給老爺子包餃子洗衣裳......讓我兒子給老爺子背唐詩!鋤禾日當午......”
“我呸!你兒子大舌啷嘰的....”
李景隆心中大罵,“瞅你那熊樣!老爺子要想怪罪你,你兒子就算是李白都他媽沒用!”
心中想著,他大步流星朝外走。
“過了年就是洪武十八年了....多事之秋,多事之秋呀!”
“媽的,讓我消消停停過個年吧!”
~
“老漢我就想消消停停,在家過個年!”
與此通時,京師魏國公中,徐達面對李存義送來的帖子,不茍笑。
說來也是奇怪,鳳陽那邊的風雪停了,可是京師這邊卻是越下越大。
“公爺,家兄說,你們都是幾十年的老伙計了...”
李存義站在徐達對面,微微躬身,捧著請?zhí)^續(xù)笑道,“而且今年,在京師的軍侯很多。家兄說,你們老伙計們多少年都沒這么全過了?!?
“就按照淮西的老規(guī)矩,他這個歲數(shù)大的從臘月開始擺流水席,請大伙吃飯!”
“您魏國公務(wù)必賞臉....”
“老漢我都說了,在家過年!人多太鬧...”
徐達擺擺手,“再說我這身子骨也不成了,不像你哥哥,七十了還能納妾呢!我現(xiàn)在上炕都費勁...”
“那...”
李存義看著手中的帖子,為難起來。
“其實家兄的壽辰也是臘月里的,也是想著您們大伙湊在....”
“你哥哥的壽辰,老漢我一定有禮送到!”
徐達打斷對方,“但是吃酒嘛,老漢我就不去了!”
說著,忽擺手道,“哎呀,老漢我這瞌睡說來就來了......”
不等李存義在說話,邊上的管家已是上前,對李存義道,“大人,您這邊請!”
風雪紛紛....
出了魏國公府,李存義只覺得心中,好似比冰雪還涼。
徐達是擺明了,要跟他們李家拉開距離。
前些年徐達只要在京,臘月時李家的流水席也是必去的??赏蝗恢g,魏國公好似換了個人似的,開始對他們李家疏遠了。
“你也是個勢利眼!”
李存義回望魏國公府,心中罵道,“看我大哥老了不頂用了是吧?”
想著,有些氣急敗壞的上了馬車。
邊上一名管家快步走來,“二爺,延安侯平?jīng)龊罴业奶佣妓偷搅?,二位侯爺說了,開席的那天準到!”
“嗯!去信國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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