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了春華殿,太子命人將她案桌上的東西搬進書房。
宮人依照東宮規(guī)矩,凈手十遍,這才開始搬東西。
徐冉好奇問,“殿下,真挪個書房給我啊?”不是做戲么。
太子領(lǐng)她往寢殿走,“官人的旨意,君命不可違,怎么,給你書房還不想要?”
徐冉忙地應(yīng)下,“想要想要!”嗷嗷嗷,終于不用當(dāng)個看大門的了!
入了寢殿,太子指著玉枕道:“快躺上去試試罷?!钡顑?nèi)剛才許多人都進來過,他有些不適應(yīng),準(zhǔn)備等她試躺之后便讓人立馬進行殿內(nèi)清掃。
徐冉啊一聲,丈二腦袋摸不著,躺下試試?試什么?
心中雖是好奇,卻仍乖乖地往榻上一躺,斜著身子將腦袋往玉枕上一靠,觸感不錯喲。摸著玉枕,側(cè)著身子沖太子道:“官人賞的東西就是不一樣。”
太子往前一步,見她半躺著,拿臉往玉枕上蹭來蹭去,那玉質(zhì)碧綠,襯得她的肌膚白透似雪,一顰一笑,好看極了。
太子咽了咽,忙地挪開視線。
徐冉抱著玉枕起身,抬頭沖太子道,“殿下,謝謝!”
太子彎下頭問:“謝什么?”
徐冉指指玉枕:“賞我這個呀?!?
太子施施然一掀袍,挨著她坐下,“這是官人賞的,你該謝官人才對?!?
徐冉微微一笑:“那就謝官人!”
太子點點頭,與她并肩而坐,不再語。
他覺得這樣就很好,兩個人安安靜靜的,有他喜歡的寂靜,也有她勻稱而舒緩的呼吸聲。
閉上眼睛,好像全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太子忽地想到剛才牽她手時的情景。
十指緊握,她笑靨如花。
“小姑娘?”他驀地就喊出了口。
“嗯?”應(yīng)該是喊她吧,這里沒有第二個小姑娘了。
徐冉偷偷往旁邊瞄一眼,他闔著眼,優(yōu)雅從容地端坐著,他的唇又紅又薄,像是剛從樹上摘下的櫻桃,沾了雨水,看得讓人想要咬一口。
這樣好看的人,喊她什么,她都愿意應(yīng)著。
徐冉竊喜地往他那邊挨近了一點,心中感嘆,學(xué)神的潔癖對她免疫之后就是好,想碰就碰,也不用怕他大驚小怪地嫌棄她了。
太子本來想問,“你喜歡和孤待在一起嗎”,話語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想了想,改口道:“你現(xiàn)在開心嗎?”
徐冉點頭:“開心啊?!钡昧藭亢陀裾恚_森著呢!
太子:“孤也很開心?!?
徐冉一愣,原來學(xué)神現(xiàn)在臉上的這個表情,就代表他很開心!一定要牢牢記下來,以后就能隨機應(yīng)變地拍馬屁了!看了半晌,發(fā)現(xiàn)——
好像和平時那張冰山臉沒什么區(qū)別哦。
哎,面癱啊面癱。
她湊得近,因著太子此刻是閉著眼的,她想觀察得更仔細(xì),殊不知一張臉都快貼上去了。
太子猛地一下睜開眼。
徐冉心一滯。
他并未推開她,微啟唇齒,一雙眸子盯著她的眼,幾乎讓人呼吸不過來。
“小姑娘,你在看什么?”
溫?zé)岬臍庀涿娑鴣?,徐冉腦中一片空白,嘴上道:“我在看殿下。”
對視三秒后。
太子心滿意足地閉上眼?!袄^續(xù)看罷。”
徐冉一顆心狂跳不止,臉又燙又熱。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好像被什么擊中了,酥酥麻麻,既興奮又害怕。
她在害怕什么?
為什么要害怕?
徐冉晃晃頭,站起來拿起玉枕往外跑,“殿下,我到外面等你!”
跑到了殿外吹風(fēng),清寒的風(fēng)刮在臉上,稍稍清醒了一點。
太子跟出來。
“你抱著玉枕作甚?”
徐冉回頭,見了他,忽地覺得有些害羞,咳了咳,掩飾自己的不自在,聲音細(xì)細(xì)的:“這是賞我的,我自然要拿回去呀。”
太子上前一步,指著她手里的玉枕,道:“雖是賞你的,也不能隨便拿回府去。這是給你我二人的,快些放回去?!?
要搶她的玉枕?意識到這點之后,徐冉瞬間恢復(fù)精神氣,什么羞啊澀啊的,都拋到了九霄云外之后,緊緊抱著玉枕,據(jù)理力爭:“殿下答應(yīng)要把這個賞我的!”
太子好奇,“孤什么時候說過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