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怔,望著她近在咫尺的明媚面靨,忽地一顆心噗通噗通地亂跳。
忙地移開視線,盡可能讓自己平靜下來。他這一掩飾,臉上的笑容便散了,又恢復(fù)成那副冷冰冰的模樣了。
徐冉暗自嘆氣。
學(xué)神的偶像包袱喲!還是放不開吶。連笑一笑這樣平常的事情,也難得見,也算見到了,也是轉(zhuǎn)瞬即逝的事情。
車外福東海聽著兩人的對話,撇撇嘴嘴甚覺委屈。
徐娘子學(xué)什么不好,偏偏學(xué)他,他有經(jīng)常將請罪的話語掛嘴邊嘛?偏生殿下還笑了。
難得他真的動不動就請罪?
福東海一挑拂塵,翻眼想了想。
好像……確實每天都要說上那么兩三遍……
馬場練習(xí)完畢之后,太子送她回去。可能是由于大考并未如意的緣故,徐冉此次練習(xí)格外用勁,拉起弓來恨不得拉滿了才射箭,上馬車時,已是滿頭大汗。
冬日出汗,容易著涼,太子取來自己的大氅。因著此時身在外面,沒有地方洗手,太子嫌眾人的手臟,遂親自為她系上。
她小小一個,縮在他的白狐貍大氅下,小臉凍得通紅。太子伸手一邊為她系帶,一邊囑咐:“大考的事,無需再垂頭喪氣,孤說你明年能考上,你便可以考上,記住了嗎?”
徐冉“嗯”一聲。學(xué)神都這樣安慰她了,她肯定不會再想那么多無用的了,繼續(xù)前進,補全自己的不足方是王道。
披著大氅往馬車邊走。大氅太長,她完全撐不起來,拖在地上染了一地的泥土。
福東海心中哎呦一聲,徐娘子這般糟蹋殿下的衣物,殿下的潔癥怕是又要發(fā)作了!忙地就要上前托起大氅,還沒到跟前,太子忽地一個回頭,瞪著眼睛瞧他。
福東海灰溜溜地退回去。
太子繼續(xù)與徐冉并肩而行。
福東海心中納悶,怪事,殿下這會子怎么不發(fā)作了?往日衣物上沾了水漬都要大發(fā)雷霆的,今日倒是怪,竟一句話都沒說,還不讓人上前整理,是怕耽誤與徐娘子的相處么?
福東海轉(zhuǎn)念一想,想到徐冉入東宮之后太子的變化。太子殿下這潔癥,好像就只對徐娘子一個人不起作用?
福東海想通了,心中放下一塊大石頭。
這下好了,以后太子和徐娘子大婚后入洞房,便不用搓什么五遍十遍的澡了,他們這些東宮宮人也可以松口氣了。
大考過后,眼見著還有十來天就要過年了。
呂夫子同徐冉重提城南彈琴的事情。徐冉自是一口應(yīng)下,又問沈令音是否同意,呂夫子一愣,發(fā)愁道:“本來已經(jīng)定好沈娘子了,但沒想到有幾個小娘子不服氣。說什么彈琴一曲《高山流水》自是彈不過徐娘子,但是跳舞也未必跳不過沈娘子了。鬧到主教員那邊,說是要公平擇選。這不,明天下學(xué)后公開擇選?!?
徐冉一聽,不免覺得有些可惜。雖然和沈?;ê献饔袎毫?,但她還蠻期待的,沒想到會橫出這一遭。人美有才華遭嫉妒吶!
又問:“沈娘子參加公開擇選嗎?”
呂夫子點頭,“參加啊?!?
這倒是出乎意料的事。徐冉想,本以為以沈校花的清高,肯定是不屑于爭這個才藝表演的名額,給了就跳,沒給就不跳,沒想到她竟也參加公平擇選。
完全不符合沈?;ǖ谋聘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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