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林中找了許久,后來果然在一個陷阱里找到了走失的小可愛。
那陷阱不大,但頗深,估計是獵人為了捕捉兔子等個子不大但帶有皮毛的動物的,因此陷阱里并沒有插竹刺等物,不然小可愛跌下去只怕就要死了。
但是不知為何,躺在里面的小可愛卻一動不動,聽到姚幼清等人的聲音也不理,看上去沒有外傷卻真像是死了一般。
姚幼清當時便急哭了,等人把它救上來發(fā)現(xiàn)還活著,只是暈過去了而已這才松口氣。
李斗過來幫忙看了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它為什么暈了,后來覺得它嘴邊的毛發(fā)有些濕漉漉的,摸了一下又放到鼻間聞了聞,頓時哭笑不得。
“它喝酒了???”
喝酒?
姚幼清以及一眾姚家下人都是一臉莫名。
“我們從不給它喝酒。”
當初賣狗給她的孫老二特別叮囑過,說不要給小可愛喝茶喝酒,就給它喝水就好,所以他們向來都只喂水,從不喂別的。
這時看管狗的下人忽然想起什么,道:“剛才郭大人給小可愛喂了些水……”
說著又搖了搖頭:“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水,但總之是從他的水囊里倒出來的,我以為是水,所以就沒管……”
自從那日小可愛從郭勝這里得了一包肉干以后,它就記住了這個人,下車放風的時候沒事就跑到他腳邊去。
郭勝起初有點不耐煩,還故作兇狠的要把它趕走,但也只是故作兇狠而已。
畢竟這是姚幼清的狗,姚幼清現(xiàn)在又是他們王爺放在心上的人,他真把這只狗怎么樣了,等于把他們王爺也得罪了。
相比起崔顥和魏泓那種用肉干把它騙去關起來的狗販子行徑,這種虛張聲勢的兇狠顯然并不能嚇到小可愛。
它試探了幾次發(fā)現(xiàn)郭勝并不真的對它動手,膽子就大了起來,嚇都嚇不走了。
久而久之郭勝便偶爾喂它些吃的,剛才還從自己的水囊里倒了些酒在掌心給他喝。
那水囊是他自己用的東西,他喂小可愛之前自己還喝了幾口,下人自然不會擔心有毒,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里面裝的卻是酒。
郭勝在聽李斗說小可愛喝了酒的時候心里便咯噔一下,下意識想往后躲,還沒躲起來呢就被婢女指出來了,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撓了撓頭:“我裝的就是普通的酒,特別淡,都喝不出酒味。”
他們這些行伍中人一到冬日里就會帶些酒在身上,用以御寒,因現(xiàn)在只是深秋,天氣還沒到特別冷的時候,他就沒舍得裝自己的好酒,不然也不會舍得喂給小可愛喝。
可是對于小可愛來說這酒卻到底跟水不同,喝完以后不分東南西北晃晃悠悠跑到了林子里,一頭扎進陷阱暈過去了。
魏泓瞪了郭勝一眼,沒搭理他,帶著姚幼清往回走。
郭勝站在原地垂頭喪氣,覺得自己最近特別倒霉。
崔顥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道:“下次注意就是了,走吧?!?
郭勝皺著眉頭肩頭一扭,將他甩開。
“別理我!你個大騙子!”
說完繃著臉大步而去。
崔顥在后面搖頭失笑,抬腳跟上了。
…………………………
馬車進入倉城的時候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姚幼清坐在車中聽到外面人聲嘈雜,還夾雜著些她根本聽不懂的話。
她心中好奇,想掀開車簾看一看,又覺得在鬧市中不合適。
雖然這些日子在郊外行路的時候魏泓經(jīng)常掀開車簾讓她看外面的景色,但這里畢竟人來人往,和那些地方不同,她又是以秦王妃的身份來到這的,怕給魏泓丟臉。
魏泓見她豎著耳朵聽外面的人聲,知道她感興趣,笑著掀起簾子吩咐外面的下人去給他買些東西,然后便將車簾掛到一旁再也沒放下。
姚幼清看出他是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小聲道:“謝謝王爺。”
魏泓笑著貼近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耳語:“晚上好好謝我?!?
一句話讓姚幼清再次紅了臉,他則低笑著坐了回去。
以前他總是被姚幼清無意中說出的話噎的不上不下氣個半死,偏偏又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因為不管他是忽視她還是對她惱羞成怒,她都不在意。
明明是一副柔柔弱弱風吹欲折的模樣,卻又仿佛鋼筋鐵骨刀槍不入,總能讓他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