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來找沈總談生意的,”歐陽晉笑了笑說,“只是沒想到會碰到你,你還好吧?!?
談生意......溫然想到昨天在辦公室,沈明川跟他下屬談到的那個什么歐陽總監(jiān),應(yīng)該就是此人吧。
他昨天聽到歐陽這個比較奇特姓的時候,還想到了一下歐陽晉,誰知道他這想法,還具備開光嘴的功能。
“挺好的,”溫然看這里經(jīng)常有員工來往,這樣在洗手間門口交流實在不雅,故而讓開身說,“你去吧,回聊?!?
歐陽晉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靈活帶球跑的孕夫已經(jīng)快步走出好幾米外了。
沈明川和歐陽晉的談話因為比較正式,故而選擇了公司的會議室,溫然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頭,邊工作邊走神。
其實離他喜歡歐陽晉已經(jīng)過去十年有余了,那種瘋狂的感覺早就消失了,溫然覺得自己并不算長情的人,喜歡時轟轟烈烈,歐陽晉身邊隨便出現(xiàn)個關(guān)系好點的女同學(xué),都滿心難受,患得患失,要自虐地做兩張卷子才能平復(fù)下這種悲傷的情緒。
可他和歐陽晉無疾而終時,又沒感覺多難受,甚至還有種解脫的快感。
只是,少年時代那種喜歡的情緒,現(xiàn)在回味起來依舊酸酸的,倒不是他還對歐陽晉有什么想法,只是那個時候那段過往,回憶起來挺不知滋味的。
大概那就是他的青春吧。
歐陽晉作為學(xué)霸,一直那么厲害,如今竟然成了銘雅項目負(fù)責(zé)人,溫然這兩天在沈明川這里工作,大概知道銘雅那個是大項目,銘雅也是個發(fā)展不錯的上市公司。
歐陽晉年紀(jì)輕輕能在這種公司做這個大項目的負(fù)責(zé)人,前途無量。
沈明川一直到下班時間都沒回來,之前二人午餐都是一起去公司食堂吃大廚給沈明川開的小灶,現(xiàn)在沈明川還沒回來,溫然不好一個人去。
等了將近十五分鐘,溫然都滿腦子蒜香排骨鹽焗鳳爪了,沈明川才終于回來。
“吃飯去啊吃飯去啊,”溫然立刻原地滿血復(fù)活了,“我要餓死了。”
沈明川看他積極的模樣,有點恍然,他的這貪吃的小寶貝,真是,讓人忍不住喜歡他更深一點。
“不去吃食堂了,我們中午出去吃?!?
“出去吃?”溫然有一種不詳?shù)念A(yù)感。
“嗯,跟歐陽總監(jiān)他們一起,搭個局?!?
酒桌談生意,亙古不變,道理溫然都懂,可他很想不去,現(xiàn)任和曾經(jīng)動心過的人坐在一起,那是什么事嘛。
可不去么,又顯得太欲蓋彌彰了,萬一歐陽晉跟他提一下他和溫然是同學(xué)什么的,以沈明川的智商,結(jié)合他之前說的話,估計能把事情猜個七七八八。
他萬一多想怎么辦,溫然可不舍得沈明川難過,只好跟著去了。
吃飯的地點選在了公司附近不知味的高檔餐廳,沈明川刷了卡定了包間,一行人入座。
歐陽晉那邊只帶了個助理,沈明川這邊則是運營總監(jiān)齊總、高助唐菲菲和來蹭飯的溫然。
唐菲菲負(fù)責(zé)點菜,先禮貌地詢問歐陽晉他們有什么忌口的,歐陽晉笑了笑說:“少放點糖的菜就好?!?
說著,又歉意地朝桌上的人說:“我才來b市不久,有點不習(xí)慣這里做菜愛放鹽又放糖的口味,大家見諒?!?
“沒事沒事,”齊總笑呵呵地說,又順口問:“歐陽是哪里人???”
溫然心里咯噔一下,這個齊總,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是d市鎮(zhèn)汀縣的?!?
“哎,d市鎮(zhèn)汀縣,小然不也是那邊人么,”點完菜的唐菲菲坐下來說,“原來是老鄉(xiāng),緣分不淺啊?!?
“......”溫然想摁死唐菲菲這個豬隊友。
“不僅僅是老鄉(xiāng),”歐陽晉說,“其實我和溫然以前高中是同一個學(xué)校的?!?
唐菲菲:“哇,校友哦,那真是很巧啊?!?
話題一旦有了開頭就堵不住,齊總又說:“我看歐陽和小然的年紀(jì)差不多,是校友的話,以前應(yīng)該也是見過的。”
歐陽晉微笑點頭:“我們一屆的,溫先生以前的作文寫得很好,每次學(xué)校印高分范文,都會有他的文,很受當(dāng)時女同學(xué)的崇拜呢。”
一直沒搭話的沈明川看了眼佯裝淡定的溫然,淡然地說:“歐陽總監(jiān)也是名校畢業(yè),高中定然也是風(fēng)云人物?!?
“沈總過獎了,只是勉強(qiáng)不拖后腿而已。”
歐陽晉的助理插話說:“哎?我記得聽誰說歐陽總監(jiān)你以前高中常常考年段前5,是兼帥氣與學(xué)識一身的學(xué)霸啊?!?
溫然:“......”
求求你們?nèi)ヅ碾娨晞『妹?,你一我一語的,電視劇情都沒你們連貫!
溫然欲哭無淚,下意識地看沈明川,卻見沈明川臉上神色淡漠,一個多余的眼神都不給他。
他肯定猜到了。
完了,沈明川不會生氣了吧。
這個連助理摸一下他的肚子都要吃醋的人,如今看到他高中喜歡的人,豈不是要更糟心?
這都什么神展開啊。
溫然很想跟沈明川解釋他跟歐陽晉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現(xiàn)在事情都過去十幾年了,記得的只有那段過往而已,別說什么情愫,還記得個長相知道個名字已經(jīng)很難得了。
幸好這段話題只是“前菜”,氣氛一旦熱絡(luò)起來了,他們很快又把話題轉(zhuǎn)到工作上,沒過多挖掘。
菜也開始慢慢上來。
他們講的都是些溫然聽不懂的東西,溫然也無心聽,因為他發(fā)現(xiàn),沈明川真的,生氣了!
通常二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沈明川很會照顧他,給他把碗筷的塑封拆開,給他倒飲料,幫他把他愛吃的菜轉(zhuǎn)到他面前等等,都是些小細(xì)節(jié),卻無比貼心。
現(xiàn)在沈明川完全不理他了,自顧自地邊吃邊和他們聊,仿佛跟他不認(rèn)識。
溫然郁悶地戳著碗里的飯,覺得一點胃口都沒了。
沈爸爸吃醋了怎么辦啊,急,在線等!
溫然想了想,往沈明川的方向挪了挪,放下筷子,伸到桌下面,勾住沈明川放在大腿上的手。
每次溫然做出這種親昵的小舉動時,沈明川總是能被取悅到,但這次沈明川居然抓著他的手,無情地把他的手放回到他自己的膝蓋上。
唔,這次氣好像生得還挺嚴(yán)重。
溫然胡思亂想著,沒注意到對方的手駐留他膝蓋上并沒收回去,那只手安分片刻,忽然動了,往他大腿內(nèi)側(cè)敏感的地方探去,輕輕摩挲,流連來回。
溫然頓時一僵,臉迅速紅了,這個老流氓,竟在這種場合占他便宜,他孕期身體敏感,哪里禁得起這種撩撥,趕緊雙腿夾緊不讓他摸。
沈明川見此路不通,也不生氣,轉(zhuǎn)而往他的大腿根處摸去。
溫然連呼吸都急促起來,忍不住又把手放下去,正要抓住那只作亂的手,那只手敏捷地反過來抓住他的,溫然不敢大幅度掙脫,只好讓他抓著,總比摸他腿好。
可他太低估沈明川的厚顏無恥了,沈明川抓著他的手,竟往那個地方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