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正在整理新桌子上的文件,許夢山搬了疊卷宗過來,放自己桌上,說:“這要是擱古代,顧天成他們是不是就成梁山好漢大俠了?”
尤明許說:“還梁山好漢呢?他們是不是也誘導(dǎo)、培養(yǎng)了向容和陳昭辭?他們不僅懲罰罪惡,也制造罪惡,變態(tài)!”
許夢山一想也是,看向旁邊夾著煙收拾東西的景平,說:“景哥,你說呢?”
景平吐了口煙,說:“我只認法制。”
連許夢山都覺得,景平這人可真酷,看著眉清目秀的,處久了,你發(fā)現(xiàn)他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他特有的一股勁兒。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辦公室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許夢山今天約了人打球,問景平:“景哥,去打球不?”
景平在云南警隊里年年拿mvp,眼睛看著許夢山,視線越過他瞥見尤明許拉開個抽屜,剛開始整理。景平笑了笑說:“打得不好,沒什么興趣,就不去湊熱鬧了。”
許夢山就走了。
尤明許正拿了塊抹布,把抽屜里的灰擦掉,聽到身后坐著那人問:“殷逢今天怎么沒來?”
尤明許:“不知道?!?
“小尤?!本捌胶暗馈?
尤明許動作一頓,轉(zhuǎn)頭。
景平手里夾著煙,看著她,笑了笑:“一直沒機會問,殷逢是怎么發(fā)現(xiàn),身邊的那個人會和懲罰者組織有關(guān)系?你知不知道?”
尤明許看著他的眼睛,清澈,卻不見底。明明是他在問你問題,卻令你感覺到,他好像已經(jīng)覺察到了什么。他就是這樣看著溫和,內(nèi)心深不見底的男子。
尤明許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擦。
殷逢身上那些說不清的事,該不該說,于尤明許而,并不是個困難的選擇。
殷逢和局長廳長都是呼朋喚友,他插手這個案子,也是得到上頭首肯的。如果他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從程序上說,也是跟上頭交代。不需要尤明許來對別人說出他的私隱和過去。
而且,尤明許腦子里忽然就冒出下雪那天,殷逢發(fā)現(xiàn)了在貴州有人冒充他,請她幫忙查一些線索。當時,他就是一臉冷淡地說:“我的事,并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既然已經(jīng)牽扯其中,自然是我最好的合作對象。”
不知為何,如今想起他那高傲冷酷的樣子,當時只覺得心寒,現(xiàn)在卻覺得有點好笑。
對于景平的問題,她的回答點到即止:“殷逢確實幫警方破過一些案子,又宣揚警方的正面形象——這是局長原話,我想犯罪分子肯定是恨他的。他又是搞犯罪心理的,很了解他們。你看他們家里還有很多他寫的書呢。他們也許想以某種方式毀了他。殷逢曾經(jīng)的失智很可能就與他們的迫害有關(guān)。他懷疑到身邊有內(nèi)鬼,也是合情合理的?!?
景平?jīng)]有再問,尤明許聽到他站起來,把屋內(nèi)的一些東西歸置整齊,就微微一笑。
終于都收拾完了。尤明許把頭上的橡皮筋取下來,重新把有點散的頭發(fā)束好。景平盯著她。
尤明許束好了,抬頭,眼神示意:看我干什么?
景平問:“你和許夢山上次說的火鍋店怎么走?”
尤明許說:“我發(fā)個位置給你?!?
“好?!?
發(fā)好后,兩人一塊兒往外走,尤明許鎖了門,又說:“網(wǎng)上有團購劵,比較劃算?!?
景平:“怎么弄?”
“手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