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明許和許夢山都點頭。
“甘鴻意他們動手是幾點鐘?”殷逢問。
許夢山看了眼卷宗,答:“大概也是三點多,他們沒注意具體時間。但是甘鴻意他們并不知道羅羽的存在,也沒提到見過他?!?
尤明許說:“待會兒再問問?!?
許夢山點頭。
景平說:“如果羅羽就是湘城這邊與云南的接頭人,那份重要證據(jù),會不會已經(jīng)落入他手里?”
這個可能性很大,眾人心都是一沉。
尤明許腦海中,也浮現(xiàn)出與羅羽這個人相處的種種。試圖勾搭她時,羅羽表現(xiàn)得文質(zhì)彬彬,溫柔細心。后來真面目被她識破,這人一改偽裝,又痞又壞,一直對她糾纏不清。她始終覺得,羅羽對她的糾纏,并非處于多少真心,而是別有所圖。
可他圖的是什么,她卻始終查不出,看不透。因為從他的履歷看,非常干凈清晰,法律專業(yè)高材生,畢業(yè)就進律所,打了不少官司有了名氣。后來和凱陽集團糾纏在一起,游走于灰色地帶。哪怕凱陽集團現(xiàn)在有犯罪組織嫌疑,可警方還沒有得到任何實證。他總想得到她,是為了什么?
再后來,就知道這個人,居然和神秘變態(tài)殺人組織有關(guān),和顧天成這樣的人有關(guān),向容供出了一個“羽哥”,說羽哥是神秘組織和他接頭的人。但他們在羅羽身邊,卻查不出任何端倪。
如今警方重要臥底來到湘城,手攜正在收集的重要證據(jù)。人雖然不是羅羽殺的,他卻又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很可能帶走了證據(jù)。
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
所有的線索,又都斷在他身上。
尤明許想,羅羽到底是哪邊的?凱陽集團的死忠走狗,還是神秘組織插在凱陽集團的暗樁?甚至雙重身份?兩個犯罪組織到底有何關(guān)系?狼狽為奸各取所需,還是另有恩怨?
身份這樣可疑的羅羽,為什么又瞄準了她這個小刑警,他能從她身上得到什么?
“接下來,我們24小時盯緊羅羽?!庇让髟S說,“搜查令,只怕老丁不會發(fā)。”
許夢山和景平都點頭,目前販毒案還沒有眉目,上級是絕對不會給他們搜查令,打草驚蛇的。
尤明許說:“咱們再另想辦法搜?!?
景平笑笑:“嗯?!痹S夢山也點頭。
“郭興犧牲了,云南那邊怎么辦?”尤明許問。
景平答:“他們很重視這一次的合作,我想很快會再派人過來。我會和云南聯(lián)系,讓他們盯緊動向。一旦有新接頭人的消息,就通知我們。目前能做的,就是等?!?
——
就像景平說的,無論是云南那邊,還是羅羽,目前能做的,就是緊盯著,等候時機。
他們幾人為查郭興的案子,已一天一夜沒睡。這案子破的速度,令上級驚訝——只花了一天時間。真相也是令上級沉默的。
既然來日方長,尤明許他們安排了同事先值班盯著羅羽,三人就各自回家補眠。
而等尤明許走出警局時,殷逢早坐著自家的賓利走了。
尤明許回家,痛快地睡了大半天,到了下午才醒。正打算去覓食,手機卻像被人算準了似的,響了起來。
她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在沙發(fā)坐下,接起,語氣冷冷的:“喂。”
“阿許?!蹦侨撕暗?。
尤明許渾身一震。
可接下來的嗓音,依舊是低緩的,帶著點說不清意味的笑意:“起來了嗎?我們聊聊?!?
尤明許忽然比之前還要恨他,冰冷地說:“我們還有什么可聊的?”
殷逢頓了一下,說:“阿許,我想起了一些事。我的想法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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