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尤明許一到警局,就翻出顧天成案、青少年交換殺人案的卷宗,仔細(xì)查看。甚至包括以前覺得無關(guān)緊要的一些口供、細(xì)節(jié),相關(guān)人的資料,都找出來,重新過。
一口氣就看到了大中午。
許夢山形單影只,正要走出辦公室,尤明許喊道:“夢山,等等。”起身追上去,一塊兒往食堂走。
許夢山已完全恢復(fù)老樣子,不笑的時候斯文清秀,笑的時候是只嘴欠的男狐貍??此裆绯#汛顧n的肩膀一勾,問:“你家小綿羊呢?聽說昨天有人在丁隊面前放話,都男朋友了,今后全局都得給面子啊。怎么中午沒看他像平時那樣屁顛顛跑來,陪你吃飯呢?阿許……”
尤明許心想,哪壺不開提哪壺,甩開他的手,說:“滾?!?
許夢山:“不會是吵架了吧?”
尤明許本不想對人說,但心里到底憋得慌,許夢山嘴里常跑火車,實則是真兄弟。于是她笑笑說:“他恢復(fù)記憶和心智了?!?
許夢山愣了一下,不打鬧了。
兩人走到食堂門口,他的臉色也有點(diǎn)沉。以前的殷逢是個什么人,還是他查了告訴尤明許的。
“那是什么意思?他打算不認(rèn)賬?”許夢山說,“他就真能干出這么不是人的事,不要你了?”
尤明許一下子就火了,說:“誰不要誰?你搞清楚。你不也知道他以前是個混賬渣男嗎,他要是真的死不悔改,大不了一拍兩散。我也不是非他不可?!?
許夢山瞧著她的臉色:“那是怎么回事?”
尤明許到底露出幾分頹唐神色:“他~媽的,他是真的腦子有坑,恢復(fù)心智了,又把這短時間的事給忘了。連我都不記得了?!?
許夢山:“臥槽……”
尤明許苦笑,走至火鍋窗口,要了整整兩斤肉。許夢山一邊殷勤地幫她端肉,一邊說:“我說,哪有這么玄的事?他不會是裝的吧?”
尤明許一怔,斷然道:“不可能。”
許夢山瞅著她不吭聲。
尤明許端好飯菜,走至桌邊坐下,淡道:“他如果記得,絕對不會用現(xiàn)在的眼神看我。他不會的。”
許夢山嘆息:“老大,那你打算怎么辦啊?”
尤明許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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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明許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女人為情所困。陳楓說她心高氣傲,其實沒錯。她樣貌好,身手好,人緣好,干架查案凌駕于分局的眾多男刑警之上。男人能辦到的事,她自己都能辦到。所以她愿意將就誰?合則來不合則去,當(dāng)年無論是警校的男友,還是后來和羅羽的那段孽緣,她一旦察覺對方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立馬走人,甩得干凈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可殷逢沒有不合她的心意。
在過去的這些時日里,他其實很好很好。他日日夜夜陪伴著她,那樣傻的一個人,卻也帶給她前所未有的甜蜜、苦澀、掙扎、愉悅和刻骨銘心。在那屠宰房里,看著他一頭撲過來那一刻,尤明許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沒有他。等兩人表明心跡,更有了靈與肉的一夜夜糾纏快樂,她都已做好準(zhǔn)備,就這樣帶著尤英俊,把日子長長久久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