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逢馬上把可樂護(hù)起來:“家里最后一瓶了?!?
尤明許輕哼了一聲。
他馬上說:“我讓人去給你買?!?
尤明許其實不習(xí)慣差使別人,說:“不用了,你的給我喝一口?!彼粋€刑警,有時候值班蹲守時又累又渴,一瓶水和幾個兄弟分是常事,粗糙慣了,哪里會在乎這個。
殷逢卻愣了一下,因為他從來不和別人分吃東西。感覺到心臟“撲騰”了一下,他慢慢把杯子遞過去。
尤明許一把接過,仰頭喝了一大口,遞還給他。
殷逢接過來,看著她喝過的杯沿口,好像正好是自己喝過的地方。殷逢也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有點緊張,有點竊喜,明明是她用他用過的,他卻有了種做壞事的感覺。
“你的推斷,也許錯了?!庇让髟S說。
殷逢抬起頭。
尤明許目視遠(yuǎn)方,把這幾天的查案進(jìn)度簡單說了遍,然后說:“謝惠芳身邊沒發(fā)現(xiàn)任何有明確殺人動機(jī)或者時間的嫌疑人,你之前一口咬定的仇殺動機(jī),只怕不成立。現(xiàn)在我們的調(diào)查方向,已調(diào)整為入室盜竊殺人了?!?
說完她就轉(zhuǎn)頭盯著他,以為會在他臉上看到窘迫表情,卻只看到他神色沉靜,唯有眉頭輕蹙。
尤明許笑笑,把他手里的可樂搶過去,又喝了一口。
“我沒有錯?!币蠓暾f,“每名死者都身中數(shù)刀,細(xì)心謹(jǐn)慎的兇手專門挑在謝惠芳一個人在家的時候動手。還有堆積尸體的行為,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只有心理暗示。這些都傳遞了強(qiáng)烈的情緒和動機(jī)。是仇殺,你們一定查漏了什么事或者人?!?
尤明許和他對視了幾秒鐘,沒說話。其實這個案子,看著很簡單,可她也覺得怪怪的。
殷逢趁機(jī)從她手里拿回可樂,下嘴的時候,只有他自己知道遲疑了一秒鐘,然后對準(zhǔn)某個地方,一口咕嚕嚕把剩下的都喝光,心也沉默地突突突跳得很用力。
然后他把空杯子握在掌心里,來來回回握了好一會兒,很燦爛地笑了,說:“你們沿著盜竊的方向查,一定是白費(fèi)功夫,阿許你在干蠢事呢?!?
盡管尤明許對調(diào)查方向也存在懷疑,可聽他這么一說,又不樂意了,有種和兄弟們一起被他打臉的感覺。她輕哼了一聲,說:“管那么多你?怎么查,我們說了算。”
殷逢也不知怎么的,腦子里好像忽然被頭頂?shù)奶炜战o開了一道光,那是一種福至心靈一個激靈的感覺。他脫口而出:“要不我們打賭吧?!?
尤明許抬了抬眼皮。
殷逢說:“就賭這起案件,是仇殺,還是謀財。如果你們沿著盜竊這條線,什么都查不出來,那就算我贏。我要的賭注是……今后你查案都帶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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