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的抬頭,眼神中盡是堅定之色,伸出手指著紫鴛。
“那玉佩正是紫鴛給我的,還望老夫人明察!”
這樣被攀咬,依照紫鴛的性子自是忍不住,上前罵了起來,“你這蹄子休要在老夫人面前信口開河!老夫人最是睿智公平,又豈會因你這兩句胡就信了?!?
她跪在地上,心中緊張,嘴上卻沒有停下。
“老夫人您是有大智慧的人,誰有小動作您心中自然是都清楚明白的。奴婢雖說嘴快容易得罪人,平日里也沒個形狀,可是老夫人您看在眼里,應(yīng)是知道奴婢是絕然不會做出那等事情的!”
聽她為自己辯解,老夫人還未開口,惠蘭便忍不住反駁了起來。
“老夫人休要聽她辯解!她為了活命,自是不會承認(rèn)自己所做的事情,卻偏偏要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奴婢的身上來!”
她重重地在地上叩了好幾個響頭,聲音凄慘,“老夫人您明鑒吶!奴婢的確已經(jīng)鑄成了大錯,奴婢也半點不敢否認(rèn)??墒悄怯衽迦舨皇亲哮x給我,奴婢又是如何能到得了手?”
紫鴛愈發(fā)的忍不住,指著惠蘭的鼻子便開始破口大罵了起來。
以她那繼承自眾多丫鬟的尖酸刻薄,惠蘭的臉色紅一陣黑一陣,也忍不住在老夫人的跟前同她對罵了起來。
一開始二人因為幾個主子在跟前還有所顧忌,越到后頭便越是罵的上火,什么都顧不得了??吹闹車姸嘌诀咂抛佣际侨滩蛔“l(fā)笑,又忍不住覺得這兩個小丫鬟口中說出的話無比刺耳。
老夫人沉下臉來,拿起茶碗摔倒了二人的身上。
滾燙的熱茶潑到了她們的衣裳上,浸入衣衫,燙的生疼。瓷碗破碎扎到了她們的身體,可是此時氣氛陰沉,誰也不敢叫出聲來。
“罵的可痛快?”
老夫人又端起了丫鬟新送來的一個茶碗,沉聲開口,一字一頓。聽入二人耳中卻是壓力異常,那語氣不由得讓她們發(fā)起抖來。
這時候二人都不敢再搶先開口了,直如同鋸了嘴的葫蘆一般悶聲不吭。
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洛青菱心中已然明白了,柳姨娘這是雙手準(zhǔn)備呢。雖說失了府中的大權(quán),可是這對于她而未必就是完全的壞事。如今她讓惠蘭聯(lián)通夏荷誣陷紫鴛,便是要讓她身邊再無可能忠心與她的人。
春香已經(jīng)被她們聯(lián)手給弄了出去,如今便輪到了紫鴛。
雖說目前紫鴛未必就聽從于她,可是柳姨娘卻依然下了手。不得不說,她這招可算得上是十分狠毒了。
她看似在府中地位很高,既是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又是府中的嫡女,要什么有什么。可是柳姨娘這一番施作,便是要她再無可信任之人。
若她真是稚兒,便必然會倚重夏荷惠蘭,今后指不定會如何。
興許被身邊的丫鬟攛掇的仇恨大夫人也是可能的,與洛禮明這個大哥離心離德,與柳姨娘常常親近,那后果……還真是不堪設(shè)想。
到時候,自己便會淪為柳姨娘的一枚棋子,一枚安插在老夫人和大夫人心中的棋子。
而偏偏這顆棋子,是她們無論如何都舍不得丟棄的親人。
想到了這兒,洛青菱心中一片冰涼。這片渾水?dāng)嚵似饋?,便必然不止一個人會伸出手來摸魚,柳姨娘便是這其中最為有優(yōu)勢的一個。這一次若是讓她給得手了,今后的路可就難走了。哪怕是要暴露自己的一些底牌,也必然要開口救下紫鴛!
所以洛青菱思慮清楚了這些,便立刻開了口。
“祖母!孫女兒覺得這件事情頗有蹊蹺?!?
她一開口,眾人都愣住了。這位六姑娘平日里都不太惹人注意,在旁人眼中不過是個病秧子罷了。只是這個病秧子頗受寵愛,所以連帶著被眾人捧著。
可是這六姑娘素來都和和氣氣的,也從未顯露過有什么如洛禮明一般的才能來。她這么一開口,究竟是什么意思?難不成這六姑娘隱匿頗深,竟然是個不顯山不露水的神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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