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還成,沒覺得疼?!敝俪较乱庾R伸手要摸,快碰到了才想起手上全是泡沫,于是又作罷。
簡子星站對面,熱水激得脖子和肩膀都紅通通的。隨著呼吸,頸側(cè)兩道淺淺的窩起伏著,再順脖頸一路延伸至鎖骨。
“哎?!敝俪胶鋈话研囊粰M,看看這一排沒別人,索性一伸手抓住了他肩膀。
簡子星警惕地挑眉。
仲辰也不管自己臉頰兩側(cè)往下流泡泡,把人扳過來對著嘴唇就咬,簡子星伸手抵著他肩膀,似乎本想下意識推他,但碰到后又臨時改了主意,攥著他肩膀反啃。
整個澡堂里都是嘩啦啦的水聲,隔著壓根不隔音的瓷磚墻,后邊那幾趟過道里人小聲議論的聲音也格外明晰。
“仲辰今天又被簡子星給打了,聽說了么。”
“貼吧都飚紅了當(dāng)然知道啊。唉,你們說簡子星到底什么神人啊,仲辰啊,說打就打?”
“而且據(jù)說仲辰都不敢還手。其實仲辰要真還手咱學(xué)校沒人能打得過他吧?練家子,后脖還有刀疤呢,簡子星也就一拽了點的好學(xué)生。”
“你能不能別把好學(xué)生三個字說得那么輕巧啊,你倒是考一個學(xué)年第一我看看?!?
“我可沒看不起好學(xué)生,我想當(dāng)還當(dāng)不上呢。我要是簡大佬,六百九我早就走了,還復(fù)讀個屁,q大要是要我,掃大街專業(yè)我也去?!?
“滾吧,你直接去掃大街,不用文憑?!?
澡堂里一般沒人嘮嗑,但只要有人先嘮上了,找到一個有意思的話題,所有人都能加入討論。
至少身后那一趟人漸漸地都聊開了,小可憐們并不知道簡子星和仲辰就在一墻之隔聽著,討論得越發(fā)歡暢。
人聲清晰,但又被水聲隔得很遠(yuǎn)似的,近處只有兩人錯落的喘息。簡子星垂眸看著仲辰充了血一樣紅的嘴唇。
“少俠,肺活量可以?!敝俪叫χ鴽_他瞇眼睛。
簡子星胸口起伏,過一會才淡然道:“不會比你差就得了?!?
他說著撒開手,仲辰肩膀都被他攥紅了,深紅的一大片,看著特別讓人想揉。
但簡子星忍住,視線從容飄開,仿佛那不是他干的。
“快點兒洗?!敝俪接譁愡^來,在他耳邊低聲道:“洗完澡咱倆去校門外,你想不想吃冰淇淋?”
“你熱?”簡子星漫不經(jīng)心地抬眸瞅他。
“你不熱啊?!敝俪洁止?,“我看你臉紅的都要爆炸了?!?
“你才要爆炸,你從頭到腳都要爆炸?!焙喿有瞧财沧?,走回自己那個格子,側(cè)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肩膀上也被攥得一片深紅,沒比那家伙好哪兒去。
他忍不住又開始擔(dān)心,等會萬一出去時偶遇隔壁那伙人,會不會又被傳在澡堂子里干起來了,打了個你死我活魚死網(wǎng)破。
簡子星正琢磨著,余光里忽然飄過一條修長的腿,隔壁水聲停了,他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是仲辰從自己面前路過,徑直往外走去。
“干什么?”簡子星探頭出來,“洗完了?東西不拿?”
“洗完了,你等會幫我拿下東西,我去找隔壁聊聊。”仲辰溫柔地笑,“一群大老爺們舌頭長,我?guī)退麄兇騻€可愛的蝴蝶結(jié)?!?
“……”
話音落下沒多久,隔壁的討論聲戛然而止,而后就像排好隊似地一個接一個關(guān)水龍頭,澡堂里的水聲仿佛從高音一階一階跌落下來,片刻后,仲辰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嘮什么呢,我剛在隔壁聽說我被打得哭爹喊娘,連個屁都不敢放?”
一片死寂。
在仲辰動手之前,簡子星淡定地沖干凈身上的泡泡,關(guān)掉水,一手拎著一個澡筐淡定地走出去,路過剛才那一趟,里頭的人正被仲辰訓(xùn)得一個個抱頭面壁,沒有人看見他。
江湖兇狠大帥哥辰辰同學(xué)百無聊賴地站在地中間,抬腳在最外邊的擋板上咣當(dāng)踹了一腳。
“從你開始一個一個來,說我是長舌怪,后面接著說我錯了,說十個來回,我就忘了你們都是哪個班的叫什么?!?
“我是長舌怪。”第一個同學(xué)哭喪著臉。
“我錯了?!焙竺娴那璧馈?
仲辰滿臉殺氣,抬腳又踹木板,“大點聲會不會!”
“我是長舌怪!”
“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兩個小雞蛋一邊嘮嗑一邊路過門口,敲鍵盤的拉開門。
拽蛋,你過來。敲鍵盤的說。
干嘛鴨。拽蛋跳進(jìn)門,有事求我?
求個屁。敲鍵盤的一把抄起他,你又欺負(fù)別的小雞蛋了!我收到告狀了!
我沒欺負(fù)他們。拽蛋不屑地撇了撇嘴,我只是委婉告訴他們,誰才是蛋舍的老大。
閃蛋跟了進(jìn)來,平靜抬頭問:誰是?
拽蛋表情一嚴(yán)肅,看著他,大聲道:是閃閃!
閃蛋點點頭,隨手拿起敲鍵盤的剛撕開的果凍,淡定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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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個100點,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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