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奴聽聞了她的話,倒是起了些好奇問:“怎么,以前的我很冷不成?”
張華笑道:“姐姐以前有時甚至一天都沒有笑樣子呢,哪里像現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可見恩師是多疼愛姐姐,卻不知你與恩師要何日成婚?也不知能不能趕在我與公子疾的婚禮之前?”
莘奴的笑意漸漸消失,自從自己與王詡在鄴城再次相逢以來,他雖然提及自己的母親曾經與她私下有過婚約,卻從不曾開口向自己提及過成禮之事。
其實他這般也正合莘奴的意思,若是他真開口提出,莘奴也不知自己究竟該如何應對。
對于他的忤逆與反抗,在經年之中似乎都成了習慣,那是她覆蓋在自己身上的一層龜殼,萎縮在其中便是覺得很安全,這是她不想打破的一層鎧甲。
可是如今聽張華問起,她才驚覺王詡似乎也是不想改變兩人之間的現狀。這種認知真是讓的心內浮泛起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不過張華倒是并沒有在意,鬼谷子一向走的是隱士高人的路數,行事從不依據世俗之禮,而且他這般年歲也未娶妻,可見也是走的道家路數,與莘奴乃是雙雙而修,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說完這句后,話鋒一轉,巧妙地轉到了魏王要與齊王會盟之事上,輾轉地詢問著莘奴是否從恩師那聽過內里的隱情。
莘奴倒是一下子明白了本來對媯姜不太熱情的張華,今日為何特意去拜訪她的緣由了。
自從聽聞了媯姜對張華的那一番剖析后,確實是覺得這位昔日的同窗太過醉心于政事了,只是不知道她這一番是替未婚夫公子疾打聽消息,還是替她的哥哥打探消息。
莘奴不想參合入這些政事之中,幸好身為孕婦倒是有隨時打瞌睡的便利。所以當張華不斷打聽時,她便不再回答,只頭一歪,便睡了過去。
張華沐好了頭發(fā),抱著頭巾起來時,看著睡著的莘奴也甚是無奈,心內只能想著還是要找身為齊王女的媯姜打探才好。
既然此處無果,媯姜也不打算在此多浪費時間,便想要起身離去,于是交代了跟隨莘奴的瑛娘,自己先行離開后,便帶著侍女朝著湯池外走去。
可是剛走到了湯池的門口便看見了正隨著贏駟一同前來泡熱湯的公子疾。
算一算,她來鄴已經有三日了,可是她的這位未婚夫婿卻一直都沒有前來看望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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