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些娶了你的夫人,一起雙宿雙飛,也不必再糾纏著我這孤女,放了我一份自由,也算是你這豎子積了些德行!”
除了發(fā)酒瘋的莘奴外,其余的幾個人一時不能入戲,皆是呆愣。
王詡臉色陰沉道:“莘奴,你這是飲了多少,怎么胡說八道起來?”
莘奴卻狡黠地一瞇眼,猶如獒犬姬瑩附身一般,指著王詡與媯姜道:“我都聞到你們二人身上的味道了!嘖嘖嘖,竟是鉆了那些葦蕩草甸?也不知洗洗竟還想隱瞞?
媯姜妹妹賢淑端雅,才智過人,這般的女子當(dāng)配世上的偉男子!卻偏叫你王詡這心思齷齪,品行不端的豎子白白占了便宜!既然這樣,怎么不娶她?還是你當(dāng)這世間的女子都如我一般卑賤,可以任著你百般凌辱?”
此話一出,一向“賢淑端雅,才智過人”的媯姜都有些嘴巴打結(jié),顫抖著問:“莘……莘姬!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幸好在場的人里還算有人耳力過人,將莘奴說得字字句句聽得是清清楚楚。
孟云君先是狐疑地掃視幾人,當(dāng)看到一向清高的媯姜竟然露出一抹困窘時,頓時有千萬匹秦馬俊駒踩著他的腦子,迸濺著腦漿,風(fēng)馳電掣奔馳踐踏而過!
下一刻,王詡此生唯一的摯友如犬戎草原上的惡狼般赤紅著眼,猛撲向王詡,舉起拳頭朝著他狠狠揮去!
王詡雖然寡情,看來還算是重友之輩,先是忍耐著生生挨了幾拳,只低聲道:“她喝醉了,你豈可聽她胡?”
莘奴耳力也不弱,當(dāng)下絕美的臉龐微微一繃道:“豎子,還敢抵賴!可是敢做不敢為?我哪里喝醉了?”
王詡眼看著被“喂了話”的拳頭越砸越用力,當(dāng)下也被打得火起,不肯再束以待斃,開始揮拳反撲。
兩個身手不弱的男子一時間纏斗得難解難分。媯姜急得拉拽著莘奴的手說:“快些叫人分開他們倆,這樣打下去倆人都是要受傷的!”
莘奴卻如賭場觀斗雞的賭徒一般,激動地看著二人的顫抖,時不時高聲呼喝指點(diǎn)道:“姜云君,你是沒食飯嗎?如女子?jì)绍洘o力哉?打他左肋!那向來是他的短處……襲擊他的跨襠下!出腿猛些!”
孟云君從善如流,果然照做。氣得王詡一腳踹開他,干脆脫了深衣,狠狠甩在了莘奴的臉上:“且等著一會收拾你!”
媯姜雖然并不愿前來與孟云君相見,可是她壓根沒想到這場私下里的邀約竟然會是這般不堪混亂的局面。
勸架無能為力的挫敗,讓她只能一屁股坐在石墩上,感覺拔掉酒囊塞子,也狠狠地飲了一口,終于冷靜下來,拉起了咯咯笑的莘奴的手,痛苦地抓著胸口,嗚咽地說道:“酒……酒里有毒!”
莘奴早就喝得胸口發(fā)悶,憋著郁氣,此時聽了媯姜之,只覺得郁氣上升,終于涌到了喉嚨,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至于那之后的事情,伴著昏沉的酒意,變得模模糊糊不知今夕是何夕……
當(dāng)莘奴再次感覺到四肢皆在自己的身上,還未及睜眼,便感到一陣頭痛欲裂的時候,有一只輕柔的手正在用巾帕擦拭她的額頭。
莘奴費(fèi)力地睜開眼,發(fā)現(xiàn)是媯姜正半坐在床榻前。渾然忘了酒醉情景地她,疑惑沙啞地問:“你怎么在這?”
媯姜看了看這位莘姬無辜的小臉,微微嘆息道:“早就看出莘奴姐姐乃是奇女子,卻還是低估了幾許,姐姐口舌犀利心思歹毒堪比晏子二桃殺三士!只是幾句話耳,竟然不費(fèi)摧毀之力,便差點(diǎn)要了中原的兩位奇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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