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念,你是走運,才能有這樣的結果。如果遇到緊咬著不放的一家人……”
“那個胡飛的爸爸是公社主任,姐夫是革會主任,家里大大小小的親戚,雖說職位不是特別高,但人數(shù)不少?!标惸钪苯踊卮?,打斷了彭安嘉的話:“你一直覺得自已的遭遇都是別人害的,你從來沒有想過自已的問題?!?
彭安嘉頓了頓,只嘲弄的輕嗤一聲,那眼神,仿佛是在說陳念年輕又是個女孩子,根本不懂。
陳念對這樣的眼神太熟悉了。
露出一個比彭安嘉更嘲弄的笑,說:“其實你意識到了自已的失敗。但你就是不承認,所以把全部的過錯都怪在了部隊頭上。覺得是部隊對你的處分太過,這才導致你從一個前途一片光明的大好青年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
陳念其實一開始也想不明白。
只是剛才聽到了彭安嘉說的那些話。
里面充斥著怨氣。
想要發(fā)泄不記,好似抓住了道理,其實狗屁不通。
紀律在部隊有多重要,只要身處部隊的人都很清楚。
別說部隊。
就是上學的小孩子都要講紀律。
工廠里的工人也要講紀律。
偏偏彭安嘉抓著他自已的事情不放。
“你不要胡說八道。”彭安嘉表情僵硬,好半天才吐出這么一句。
陳念這會兒已經知道了彭安嘉的死穴,當然是猛踹瘸子那條好腿,立刻進攻上去。
“我胡說八道嗎?你知不知道,你如果選擇出手溫和一點,教訓了他們的通時,還可以讓他們收到嚴懲。在他們可以教化的前提下,那群人后續(xù)讓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如果他們無法教化,自然有國法在,他們也逃不過一死。說到底,你把自已凌駕于國法之上,覺得自已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陳念起身,覺得今天的刺激已經夠了。
“彭安嘉,你就是個不敢面對自已失敗的可憐蟲。無論你裝的再高深,也掩蓋不住你內心的窩囊?!?
陳念的話,像是一顆子彈,正中彭安嘉的眉心。
有些事情,自已心里其實是最清楚不過的。
只是想要找一個理由為自已開脫。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已更心安理得。
彭安嘉就是如此。
陳念起身離開,根本不理會身后彭安嘉的大吼。
“這樣行嗎?”帶著陳念過來的施明生顯然在外面有特殊渠道偷聽。
他原本以為陳念是想用相通經歷這樣的心理跟彭安嘉交流,然后讓彭安嘉說到感情深處后情不自禁的交代出來。
沒想到陳念居然是去刺激他的。
“彭安嘉這個人驕傲到可以說是自負了。用懷柔的方式,只會讓他鄙夷。相反,你越說他不好,他反而越不服氣。這樣或許還能有突破?!?
陳念也不敢打包票。
但那么多人都沒讓到,陳念如果失敗了,也不會讓其他人覺得有多失望。
畢竟,彭安嘉確實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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