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媽的是什么?”大熊拿起桌上的照片端詳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么不對,奇怪問道:“全家福的照片呀?挺早的!有三十年了吧!供的是什么呀?”
隊長看著大熊沒有說話,瞅了一眼默不出聲的林子強又扔到桌面上一疊照片,上面的照片變了,說道:“那個不熟,這個看著眼熟吧?”
隊長又扔到桌上一張照片,上面的白胡子老頭似乎是老照片中的一名中年人,他坐在一個帶有現(xiàn)代氣息的中式辦公室內(nèi),林子強坐在他的對面,非常引人注目的是那名老人交給林子強兩樣?xùn)|西,一面旗和一個扁盒子。那面旗上繡著九條龍,那個盒子上也是雕著條盤龍,看樣子像是有年頭的古物了。
林子強看到隊長扔出來的照片后苦笑一下,站起身伸出右手,食指內(nèi)扣,拇指微彎,余三指伸直,做了個奇怪的手勢,別人仍看的一頭霧水,可是我馬上就看明白了。這是319的手勢,這個手勢是為了紀(jì)念明朝崇禎皇帝3月19日自縊于北京煤山,代表勿忘國亡家破。而有資格使用這個手勢的只有中國最大的兩個幫派青幫和洪門。
聯(lián)系剛才照片上的香堂看,林子強肯定是青幫的人。沒想到他是混黑社會的。怪不得我在臺灣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們家有很神秘的文化繼承性,家里比一般的世家更加倫理價級分明,而且還有不俗的身手。
隊長和天才他們雖然查出了林子強的背景,但看到他的手勢也愣住了,看樣子他們對青幫的切口和手勢還不甚了解。我在狼群中專門責(zé)處理亞洲區(qū)的事務(wù),所以對這些都有研究過。所以趕緊起來接手。
“清、靜、道、德、文、成、佛、法、仁、倫、智、慧、本、來、自、信、元、明、興、理、大、通、悟、學(xué)。中你是哪一輩的?”我站起來握住林子強的手問道:“看來你歲數(shù)也不大,那萬、象、皈、依、戒、律、傳、寶、化、渡、心、回、臨、持、廣、泰、普、門、開、放、光、照、干、坤呢?緒、結(jié)、昆、計、山、芮、克、勤、宣、華、轉(zhuǎn)、忱、慶、兆、報、魁、宜、執(zhí)、應(yīng)、存、挽、香、同、流呢?”
林子強聽到我的話慘笑一聲說道:“我是一、無、復(fù)、始、萬、象、更、新的新字輩!”
“萬象更新?”我沒有聽說青幫有這個輩份呀。
“對~!你剛才說的是亞洲青幫的輩譜,我們的幫派雖然同是青幫一脈,但因多年漂流海外,已經(jīng)沒有再用這些排輩了,不過為了謹(jǐn)念血源我們在青字前加了一個華字,所以我們是華青幫!”林子強說出一個令美國政府頭痛無比的名字。
“那你照片中你接過的是九龍旗和老龍盤了?”我指著那張比較現(xiàn)代的照片問道:“現(xiàn)在你是華青幫的老爺子了?”
我怎么也沒想到林子強會是華青幫的龍頭老大。同時我也明白為什么隊長會氣了,華青幫在美國的大本營就在紐約和洛杉磯。但是他卻讓我們陷入這樣的困境,這分明是故意的。更別提差點折在日本的風(fēng)暴了,青幫在臺灣和香港的勢力之大甚至超過日本的山口組,我用余光掃了一眼鯊魚。還好他對華青幫還不是特別了解,仍有摸不著頭腦的看著我和林子強。
“事到如今,我知道你和羅杰隊長是怎么想的。不錯,我是青幫的接班人。這照片也是前幾天剛拍的,你們真是神通廣大,竟然能潛入武裝嚴(yán)密的小島在八大金剛和四大護法的眼皮下進到臥龍?zhí)??!绷肿訌姵榛厥?,在口袋?nèi)摸了半天想摸煙,可是卻一無所獲。邊上的騎士從桌上的雪茄拿中拿出根古巴雪茄切了煙嘴遞給他,我從兜中掏出zippo給他點上火。一群人看著他猛抽了幾口,嗆的咳嗽出眼淚,沒有作聲等著他的答案。
“sorry!我戒煙好久了?!绷肿訌姴敛裂蹨I,拿起桌上的老照片說道:“這張照片是我家在祖屋內(nèi)照的,沒想到你們都能搞到?!彼嗣掌址呕刈郎希钢谄渲械睦先苏f道:“你們應(yīng)該知道世界最大的黑社會組織不是日本的三口組,也不是意大利的黑手黨,而中國的三合會。三合會是青幫、洪門、天地會合并而成。而青幫也就是以前的漕幫,這是我爺爺也就是當(dāng)時的青幫的老爺子,而這張手拿九龍旗的是我四爺。照片中我并不是接過九龍旗和老龍盤,而是我送還九龍旗和老龍盤。
至于我為什么會當(dāng)上青幫的龍頭,還要從1950年代的美國說起,那是個社會紛亂的時代,各方勢力崛起,其中最引人矚目的即是意大利黑手黨,擁有強大火力的黑手黨,以企業(yè)化經(jīng)營賭、槍、毒而日漸茁壯,但軍火與毒品市場的暴利,也引起各家族的明爭暗斗與沖突,而此時的華青幫也面臨內(nèi)訌與派系利益的紛爭,當(dāng)時從華青幫出走而后創(chuàng)幫的越青幫、黑龍會等組織,讓華青大失血,再加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乘機大肆取締,一度讓華青出現(xiàn)衰敗的危機。沒有辦法,我四爺回中國搬兵,因為同是青幫一脈,我爺爺便把我父親和幾個內(nèi)地的叔叔派了過來,也就是當(dāng)時所謂的大圈幫,利用血腥的手段和與黑手黨中的西西里家族結(jié)盟,才讓華青幫在唐人街的勢力再度興盛,但代價是我的四個叔叔全都長眠在了紐約。
四爺和長老會議定后,為了保證華青幫的實力與世界各地青幫的聯(lián)系,便想將幫主之位傳給我父親,可是我父親已經(jīng)接手臺灣分支,于便拿我當(dāng)擋箭牌。說等我大了讓我接班,那都是幾十年后的事了,估計他們也就忘了。因此我沒有留在美國而是回了臺灣,雖然我也在臺灣的青幫內(nèi)長大,但我無心黑社會的行當(dāng),只想做個正當(dāng)商人。但是,去年我四爺突然來電話,說他病危,讓我去看看他,結(jié)果到了那里卻發(fā)現(xiàn)是個套兒,我被他給強架上了位。
但是,我對于幫眾來說只是一個外人,對幫內(nèi)沒有貢獻,別人對我也不知根知底。因為此所有人都不服我,連西西里的黑手黨也傳話說,如果我上位就要解盟。還是我四爺?shù)赂咄?,用他的性命做保,說我絕對能接下這個位置。但其它大佬仍要測試我,于是便讓我把了他信共同的敵人紐約舊城區(qū)的麥克爾。羅特朗搞掉。而且不能用到青幫或三合會的一兵一卒,所以“
“所以你就想到這么個法子兵不血刃的把羅特朗給逼上絕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邊上的鯊魚已經(jīng)意識過來林子強從頭就知道會引起大追殺,卻從沒有告知過我們。這家伙毫無預(yù)警的一把扣住了林子強按在照片上的左手,輪起軍刀兇狠快絕的將他的手背刺穿釘在了照片上。
“你早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卻從沒有告訴我們,這就是愚弄我,害我兄弟永遠(yuǎn)不能下地下場,看在你是我們的雇主,我們干的就是賣命的活的份上,我只要你一只手。”鯊魚惡狠狠的壓著刀把,一把拽過林子強的衣領(lǐng)貼著他的臉冷森森的說道。
林子強確實有過人之處,雖然被鯊魚一刀扎穿手,痛的滿頭冷汗臉上肌肉不自然的抽搐,卻沒有哼一聲。到是林家三姝看到父親手上的刀子,嚇的一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這一刀是我欠你們的!”林子強咬著牙上翻眼球盯著鯊魚,眼神一反以往的溫溫爾雅,迸發(fā)出瘋狂野性。說完話一把推開鯊魚,伸手?jǐn)€住刀把一提,將釘在手上的軍刀拔了下來,離肉的刀尖帶起一條漂亮的血線,隨后他又用盡全力將刀子插回桌面。30多公分的刀身全部盡沒在實木的桌體內(nèi),這一手充分顯示他驚人的爆發(fā)力,在座的狼群眾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這一點,況且是他只有不到70公斤的體重的單薄身體。
“但這并不代表我好欺!”林子強在用手指在手臂上壓住幾個點,血流便迅速的止住了。從手法上看是古武術(shù)中的截血術(shù),這種功法和打穴以及分筋截脈都是中國內(nèi)家功的上乘功夫。從他的功力上看,最少也有二十年的功夫了,我絕對相信如果單挑,他不懼我們中的任何一人。
“鯊魚!”隊長看到鯊魚偷襲林子強先是大吃一驚,愣神之后便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怒吼一聲,舉位皆驚!邊上雙腳翹在桌上的惡魔給嚇的失去平衡一屁股摔坐到地上。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隊長很少發(fā)怒,但這一次是真急了:“屠夫,把他給我拖出去。”
隊長的吼聲驚天動地,振聾發(fā)聵。屠夫和大熊立刻架著仍要和林子強動手的鯊魚,將他拖出了會議室。所有人都沒有吱聲,但是大家在意志上都支持鯊魚,這一點從大家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即使是我也覺的鯊魚做的對,如果換成我根本不會用刀子,直接一槍就掛了他。
“對不起!林先生!我對手下的行為負(fù)全責(zé)!你有什么”隊長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林子強打斷了。
“不要說了~!”林子強看著醫(yī)生拿出止血粉給林子強灑上,拿出繃帶熟練的給他扎上。但整個過程中卻一副臭臉,如果不是隊長讓他給林子強包扎,他才不會管林子強死活。
“這算是我隱瞞事實的代價,我不怪他!”林子強捧著手坐回椅子上說:“我的話說的很清楚了,雖然我是華青幫的幫主人選,但我并不準(zhǔn)備接位,我只想干完這一次,做為還我自由的交換條件。所以,現(xiàn)在事情幾成定局,我把幫主信物九龍旗和老龍盤又重新還給了我四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華青幫的幫主,只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我的愿望只是搞定這一切,重新回到臺灣過我平靜的生活!”
“普通商人?”隊長和我們大家聽到這里都哄笑起來。看著眼前的家伙真不知是該說他天真呢?還是罵他白癡。也是一個手掌萬人生計的大人物,竟然這么純真的認(rèn)為這樣就能脫身。
“林先生!你的愿望也許很好,出發(fā)點也很正確。但你的想法太天真了,你以為就這樣便可以脫身?你怎么會以為麥克爾。羅特朗會讓你在毀掉他90%的生意后,平靜的生活在臺灣?我們能查出你的華青幫背景,他怎么會查不出來?如果你想以正常商業(yè)行為來掩飾你的搶奪地盤目的,那么現(xiàn)在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這張老照片就是從麥克爾。羅特朗的數(shù)據(jù)庫中搞到的?!标犻L點了點桌上的照片笑道。林子強聽到這里,臉上現(xiàn)出緊張的神色但仍算鎮(zhèn)靜,但隊長接下來告訴他的事情就讓他坐不住了。
“林先生,你知道為什么會有人懸賞1億美金要你們?nèi)业拿鼏??”隊長對著林子強笑了笑道:“因為麥克爾。羅特朗在舊城區(qū)的地盤藏有多少可卡因嗎?20噸!你知道這些值多少錢嗎?這還不包括他準(zhǔn)備出售給中東的一批價值七千五百萬的軍火。和125輛本應(yīng)裝船高級跑車,每輛都不低于50萬美金。我覺的他只出1億美金要你的命已經(jīng)很小氣了!”
“20噸可卡因?天呀!怎么可能?”林子強聽到這個數(shù)字嚇的一按桌案站了起來,顧不得手上的傷口追問道。他也明白這事沒有這么容易了結(jié)了,為了這些東西任何人都愿意鋌而走險。
“呵呵!”我們大家都笑了。才20噸就嚇成這個樣子,看來他確實在黑幫中并沒有混的很深。
“你知道挨著美國最近的哥倫比亞一年產(chǎn)多少哥卡因嗎?運進美國可卡因有多少嗎?”天才掏出一包白色粉未扔到桌面上??匆娏肿訌娒H蝗宇^的樣子笑道:“600噸!這只是大毒裊控制下的可計算產(chǎn)量。不包括零散的小種植場和大煙之類。20噸!他甚至沒有你們?nèi)A青幫搞到的多。”
“我們?nèi)A青幫不做毒品!”林子強撇著臉,嗤笑天才的無知。
“是嗎?”天才拿出幾張紙扔到林子強面前說道:“那你們一定也不做販賣性奴,逼良為娼,走私,偷渡等生計了?那華青幫還算什么黑幫?”
看著手中的紙片,林子強臉色越來越白,顯然他的威信還沒有足夠到了解這些見不得人的機密。他的幫主根本是做假的。他是黑幫出身不可能不知道黑幫做什么的,生氣的原因可能只是下面的人根本忽視他的存在而已。
“好了!現(xiàn)在第一個問題看來已經(jīng)清楚了。那么現(xiàn)在我們來討論第二個問題。”林子強承認(rèn)他曾是華青幫的成員,并為此負(fù)出了代價,雖然結(jié)果并不讓大家都滿意,但就目前狀況也無法強求什么。隊長又從身邊的文件夾中拿出一疊資料,給在座的成員一人一份,拿到近前才發(fā)現(xiàn)是一疊人事資料。
“你們手中拿的是所有參與懸賞以及接單攻擊我們的殺手和傭軍的資料!”隊長說了這一句后,示意天才繼續(xù)。天才點點頭打開電腦接通會客廳中的投影機講解道:“很明顯,我們雇主是個很聰明的企業(yè)家,他用正常的企業(yè)手段,收購了舊城區(qū)70%的產(chǎn)業(yè),并著手將它改造成了新的商業(yè)中心,引進了大量的警力,迫使麥克爾。羅特朗轉(zhuǎn)移他的地盤。這一手很漂亮!原本這并不會引起如此大的反應(yīng),麥克爾。羅特朗應(yīng)該萬分委屈的轉(zhuǎn)移他的地盤,但是我們的雇主沒有想到的是,他選的時間真是太巧了,他正好將麥克爾價值十?dāng)?shù)億的”貨“給憋在了申請的臨時警察局對面。我想動工時間和申請警察保護施工一定是別人給你出的點子。對嗎?林先生?”天才看著林子強恍然大悟的表情笑道:“看來你還沒有傻到不透氣。你被人擺了一道!看樣子有人想你死!”
“我們先不管這位企業(yè)家被人陷害的事,現(xiàn)在據(jù)我們所知參架這懸賞的黑幫首腦除了麥克爾。羅特朗外還有”煙鬼“齊奧。耶利、”黑手“帕特利克。凡爾高、”蝗蟲“卡明頓。福特斯、和”白發(fā)“里奧。蘭特。而已經(jīng)查明近段時間攻擊過我們的殺手和傭軍有”愛爾蘭人“托尼。斯賓塞,俄國的”雪狗“、黑西哥的”食人蟻“,巴西的”蟒藤“”
天才將所有查到的攻擊過我們的殺手,傭軍,黑幫,混混都列了出來??粗矍耙环莘輬D文并茂的檔案,那些身上帶傷的兄弟們,一個個眼壞充血,青筋突跳,恨的牙根痛??礃幼舆@段日子他們可沒少受這些家伙的氣。想想仍躺在醫(yī)院而缺席的兄弟,感受背后傳來的切膚之痛使我也惡從心生,恨不得將這群混蛋統(tǒng)統(tǒng)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