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奇怪極了,因為就算這里是個萬人坑,我們也不會很驚訝,因為見識過太多了。難道還能有什么怪獸?我們七個人跟著他向前面的密林深處摸去,等走出一百米后,我們就感覺不對了,因為這是里開始出現(xiàn)很多架好的火力掩體,觀察哨崗,陳舊的涼棚,還有破爛的認不出原型的車輛,看上去就像個舊戰(zhàn)場。
“這他媽的是怎么回事?”惡魔小聲的罵道。
“還有更讓你驚訝的!”刺客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一個有亮光的山洞。
我們幾個抱著極大的好奇潛近了山洞口,剛摸到山洞口我耳中就聽到“咝!”的一聲,心中就是一跳,這個聲音對我們來說太熟悉了,這是風吹過地雷牽引線之類的鋼絲的聲音。我馬上趴到地上抬頭一看,一排縱橫交錯的警戒線就在腳背高的地面上晃動著。鋼線兩頭埋在邊上的樹下,看上去應(yīng)該是個地雷。抬頭一看邊上的其它人也和我一樣趴在地上觀察著。
“呲!”邊上的刺客從牙縫中擠出一聲響動,指了指另一側(cè)已經(jīng)開出的通道。
不早說!我在心里罵了一句,抹了抹頭上的汗,有了車臣的一次經(jīng)驗,我對地雷這個東西是有點發(fā)毛。每次出任務(wù)都有意無意的向腳下和邊上的路溝瞄了兩眼。
等我們湊到了山洞邊上,趴在山壁的里草堆中向洞內(nèi)觀望一眼后,所有人相視都呆住了。正如刺客所說,我們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東西。
洞內(nèi)坐了一圈人約有六七人,年齡都已經(jīng)七十歲開外,全都白發(fā)蒼蒼,手里全提著明治三十八年式步槍(三八大蓋),邊上還放著少量手雷和正在擦拭的昭和十四上式手槍(王八盒子),墻角堆放了幾門迫擊炮但沒有炮彈,還有挺九六式輕機槍,最讓我們吃驚是他們中除那位剛才進來的老人外都穿著二戰(zhàn)時的日軍軍服,最讓我記憶深刻的是那個后面帶兩個披簾的小帽子。
“真他媽的見鬼了!”狼人的說出了我們大家共同的心聲。這是哪蹦出來的死鬼!
我們沒有吭聲,豎起耳朵細心傾聽,只聽里面?zhèn)鞒龅穆曇粽f:“小野,你說已經(jīng)有人懷疑你的身份了?你老婆呢?”
“是的,村中的年青人開始懷疑我并跟蹤我。剛才就有兩人跟蹤我上來,可是被我甩掉了。我老婆還沒有起疑?!?
“干的好!不過,你以后就少上山來吧,不然我們的行蹤會被暴露的?!?
“隊長!你不能拋棄我,我對天皇,對大日本的帝國的忠心可是日月可鑒!”
“小野,不要說了,我相信你對天皇和大日本帝國的忠心。我只說不讓你上來,沒有說我們不可以下去找你呀。你常進山會引人注意,我們找你比較好一些?!?
“是。長官!”
“好了!既然東西送到了,你們回去吧!”
“嘿!天皇萬歲,大日本圣戰(zhàn)萬歲!”那個帶我們來的老頭在一番呼號后,走出了山洞熟練的跳過警戒線,在我們的注視下消失在夜色中。
等到老頭消失不見了,山洞中又傳來剛才那個十分威嚴的聲音:“不管遇到什么難題,我們一定要奉行天皇的”堅拒“任務(wù)?!?
“嘿!”一群老頭齊聲回答。
“自從小野田君被菲律賓人發(fā)現(xiàn)而不得已歸國后,我們失去了長官指引,已經(jīng)好久沒有執(zhí)行過行動了,但現(xiàn)在天賜良機,敵人內(nèi)部打了起來,我們要拾以前的戰(zhàn)略:無法占領(lǐng)全島,但可以在島上襲擊敵人。從明天起大家要重新拿起槍來,戰(zhàn)爭又就開始了!我們要為天皇流盡最后一滴血!”
“為天皇流盡最后一滴血!天皇萬歲!圣戰(zhàn)萬歲!”
一群老頭充滿斗志的叫喚著,其中兩人從墻角拿抬出一箱彈藥,開始向彈匣中壓子彈,動作一點也沒有因為年邁的體能而衰退??吹梦覀円蝗喝硕忌的樍恕?
沒想到快60年了還有日本人呆在菲律賓叢林中,而且還不承認戰(zhàn)敗的事實,繼續(xù)殘殺平民。這種事聽起來都菲儀所思,何況親眼看到。
“真他媽的病態(tài)!”聽完我和快慢機等人的翻譯,刺客一臉吃驚的說。
“隊長!干掉他們吧!我會很高興的執(zhí)行這個命令的!”我興奮的舔了下嘴唇,真沒想到還可以殺掉二戰(zhàn)的日本鬼子。如果我開到日本殺人估計還犯法,干掉這些家伙肯定沒人管的。
這他媽的都是戰(zhàn)犯呀!
隊長看著我滿臉興奮的神情猶豫了一下,他不想在執(zhí)行任務(wù)中多生枝節(jié),擔心會影響任務(wù)。又看了看洞上幾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有點下不了決心。可就在他猶豫不絕的時候,這幾個家伙自已把腦袋伸進了絞索里。
“圣雄君!我們已經(jīng)近二十年沒有殺人了,好懷念以前的日子呀,我們可以盡情的殺,盡情的燒,盡情的搶,想起被我挑破肚子的孕婦腹內(nèi)還蠕動的嬰兒,就算我八十歲了仍有性沖動呀!”
“是呀!是呀!那些菲律賓女人真是美味呀,尤其是七八歲的時候,看著她們滿臉無知的表情強奸她們時,真是痛快呀!”
“干完后再捅上兩刀,那才叫痛快呢!”
“你們說得那算什么呀?美國兵打來的時候,我還攻下過美國的醫(yī)護隊,美國妞的屁股才叫個白呢,就是他媽的個子太高了,我砍了她的腿然后再干,夾得叫個緊呀!”
“對對!還有蘇聯(lián)女人,支那女人!好懷念呀!”
“哈哈!哈哈!”
洞中的老人渣自己開始吹噓自己往年的“豐功偉績”,聽的門外的我們怒火中燒,我實在忍不住了,抱著槍就沖了進去,跟在后面的就是屠夫,我們兩個沖進洞內(nèi)對著這群老人妖就是一陣掃射。
“留下一個活口!”我們兩個剛摳動扳機,隊長在身后就喊了起來,我們兩上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把所有人都打成了爛肉。
等隊長再進洞的時候,地上只有一堆血水和著肉沫了。屠夫抱著手里的m249機槍,沖著地上的肉沫啐了口濃痰,罵道:“沒種的日本鬼子,就敢在女人肚皮上蹦達?!?
我退下狙擊槍的空彈匣,抽出背后的g36c對著地上的死人腦袋又掃了一梭子,打的腦漿亂濺。真到被隊長一巴掌摑在后腦上我才停下來。
“不值得在畜牲身上浪費子彈!”快慢機抱著槍也鄙視地吐了口痰,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扯掉墻上的日本國旗擦了擦軍靴上的腦漿,隨手扔到肉堆里,自自語的說:“看在你們盡忠職守的份上,給你們蓋國旗。王八蛋!”
走出了山洞后,我們一群人都陷入了沉默,實在沒有想到人類熱衷戰(zhàn)爭會到如此病態(tài)的地步,連屠夫都遜色太多,至少他不會強奸女人。如果說狼群有什么說出去見得了人的地方,那就是狼群中沒有人強奸或虐殺女性。
想到這些家伙呆在這里60年,不斷的空想著如何稱霸全球。我都覺的毛骨悚然,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民族性吧!我記得學者說過,日本的民族愿望就是上岸,那個坐大大陸版塊交匯處的沒有任何資源的島上面的人,每天能做的就是坐在那里計算今天地震有沒有超過一千次。所以無論何時,日本都不會停止擴張,眼前這種人就不會斷,所以現(xiàn)在所有認為能和日本永遠交好的念頭都是幻想。
隊長拿出一張從洞中找到的作戰(zhàn)地圖,上面標示著本島所有居民的聚集點,甚至連首都馬尼拉各行政部門的位置都有,還畫有很多作戰(zhàn)假想,如何以最少的人數(shù)最大程度上破壞馬尼拉。
“真是一群瘋子!”扳機湊過來邊看邊搖頭:“七個人歲數(shù)加起來都快六百歲了,竟然天天還想然打回馬尼拉去,真是不知死活!”
“當然不知死活,所以日本戰(zhàn)敗?!蓖婪蛩闪怂杀成系膹椝幭涞谋硯?。
“可悲的是他們現(xiàn)在仍不知死活!”我使勁拉響槍栓,恨恨的說道。
“不管他們知不知死活,最少他們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标犻L指著地圖說:“看這里,這上面也有標示阿布沙耶夫匪幫的聚集地,我們只要按圖行進就可以了?!?
“也許這就是他們六十年來最大的貢獻了!”扳機對著電子地圖標對一番確定正確無誤后說道。
“真不知這群家伙怎么想的。我們走!”隊長把地畫放進懷里走出了密林。
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令人無比驚詫的洞穴,雖然我恨那些日本人,但我也可憐他們,這個山洞堆載了多少人一生的歲月,看看洞外林立的墓牌就知道了。
走出密林后,隊長校對坐標對著日本人地圖所標示的一個湖心小屋行進,并在18日清晨前摸到了那個湖邊小屋所在的地方,從遠處可以看到屋里有十多人正在活動,似乎有三四個人坐在小屋內(nèi)的地板上,外面有六個全裝武裝戰(zhàn)崗的。
蹲在樹叢中觀察了一會,我通過無線電像隊長匯報道:“我無法看到屋內(nèi)情況,只能通過熱成像,確定屋內(nèi)有三個人坐在地上兩個站著,但無法確定是不是人質(zhì)?!?
“明白!”隊長在遠處的樹從中回答道。
他的話音剛落,我就聞到身邊有股腥臭氣,扭頭一看嚇了一跳,一條胳膊粗細的蟒蛇從樹上吊下來吐著血紅的信子盯著我,那兩只碎金色的眼睛內(nèi)射出的冰冷的眼神,讓我有種無比的親切感。但這并沒有影響我做出殺掉它的決定。
我還沒抽出刀子,那條蛇就像射出的箭一樣撲向我,張著血盆大口向我脖子咬來,我伸手一擋,四顆鋒利的牙齒像四根尖釘一樣扎進了我的偽裝衣。我剛抓住蛇脖子就感覺渾身一緊,三米多長的蛇身把我緊緊的纏住了。
頓時身上就像箍了幾圈鐵環(huán)一樣動彈不得,而且鐵箍還越來越緊,力道大的驚人,我能聽到我肋骨發(fā)出“咯嘣嘣!”的聲音,身后背包內(nèi)的東西也“吱吱”作響。胸腔內(nèi)的空氣被這巨大的壓力給擠出了肺腔,缺氧造成我眼前發(fā)黑還亂閃金星。
握著粗壯的蛇頭想捏碎它的腦袋,可光滑的蛇鱗根本無法著力。這并不是我見過的最粗的蛇,亞馬遜的森蚺比這種蛇粗三倍還多,可是被蟒蛇纏住還是第一次,這么細的蟒蛇就有這么大的力量是我絕沒有想到的,怪不得世上傳蟒絞殺是最痛苦的死法了。
我用盡全力把壓在胸口的胳膊撐開一絲,淺喘了一氣,右手拼命的在腰上摸索,耳機中傳來隊長的聲音:“食尸鬼!回答!你怎么了?食尸鬼?食尸鬼?回答我!回答我!快慢機,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憋著一口氣不敢出,根本顧不得回答他的話,只能“唔唔”了兩聲,希望隊長能聽到,這時候我身邊最近的快慢機也在十五米外,他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的。想到這里我知道如果想在他們趕到前還活著,就一定要自救,我拼命的用身體去撞樹,想讓蛇感到疼而放開我,可是卻適得其反,身上的力量加大,箍的我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
緊急時時刻我想起了手上帶著的手鐲上的機關(guān),那個機關(guān)是天才給我設(shè)計的,能彈出一個非常小的刀片,可以切割也可以當小鑰匙用,是用來被綁時脫困用的??墒菐е骤C的左手上被蛇身箍的血流不通都麻木了,逼不得已我只好張開嘴對著面前的蛇身使勁咬了一口,牙齒剛接觸到蛇皮就像咬到了塑料皮一樣,竟然滑開沒有咬住,我只好又咬了一口,這時候肺內(nèi)的氣體已經(jīng)被壓出的所剩無及,我又開始喘不上氣,我把蛇身頂著地拼命的用力撕扯,終于感覺牙齒間一閉合,一股腥乎乎的血水沖進了口水,頓不得吐出血水,我對著咬開的豁口又緊啃兩口,撕下兩大塊皮肉,這時候感覺身上的蛇體一陣蠕動,面前傷口竟然運動到了我夠不到的地方,不過,一陣酸麻傳來我又可以找到左手存在的感覺,趕緊把左手在地上一磕,彈出那個小的可憐的刀片,我拼命順著的蛇腹劃割著,以至于我專心的忘記了右手中攢著的蛇頭,直到被它大張的巨口,咬在腦袋上才驚覺自己身入蛇口了。
我能感覺到頭頂上有一股引力把我吸向蟒蛇蝮部,那種感覺就像把腦袋便擠進門縫差不多,我能看到蟒蛇的兩顆牙齒從我額前慢慢的下滑到我眼框,最后停在我的鼻梁上。我腦袋上像帶了個緊皮帽一樣的感覺,腥臭的胃液順著我的臉流到脖子里,刺激著我的腸胃。
當我把手伸進蟒蛇的腹腔內(nèi),扯出他的內(nèi)臟后,慢慢的感覺身上的束縛感稍有松懈,抓住這個救命的瞬間,我抽出了就在手邊卻一直夠不到的軍刀,使勁切斷了纏在身上的蛇身,兩只手得到自由后,我就著自己的頭頂割斷了蛇脖子,然后就剩下一個吞下我半個腦袋的蛇頭咬上頭上。
就在這個時候,快慢機和扳機從山下沖了上來,看到我的樣子嚇了一跳,慌忙過來幫我拽掉身上切成兩段仍糾纏不放的蛇身,我把手從蟒蛇食道伸到口中拽著蛇信子便把它的腦袋從我的頭上扯了下來,那感覺就像脫下一頂戴著極不合適的帽子一樣。
等蛇頭一離開我的腦袋,我馬上癱軟在地上。眼前發(fā)黑,胸口發(fā)漲,混身像被巨石碾過一樣疼痛,我拼命的吸氣,哪怕是夾雜著蟒蛇胃液那濃烈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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