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恒啞然半秒,了然道:沈先生什么都沒說是吧。
謝時暖瞧著金碧輝煌的別墅,燈火通明的庭院,還有不知從哪里傳來的嬉鬧聲,嘆道:所以,他是有什么酒局或者晚宴嗎
說是酒局晚宴也是,說不是也不是。
孫恒很嚴(yán)謹(jǐn),解釋了基本等于沒解釋,謝時暖也不為難他,進(jìn)了門后四下張望。
沈先生呢
在花園。孫恒頓了頓,要不要先去沈先生的休息室換身衣服,我叫人準(zhǔn)備,實(shí)話說,謝小姐,你這樣進(jìn)去可能有點(diǎn)惹眼。
花園晚宴,想來是衣香魅影的場面,她這一身仿佛要去哪里核對報(bào)表,確實(shí)是突兀,但謝時暖心里憋著氣,便道:沈先生既然讓我來,那我就這幅樣子過去,你帶路吧。
孫恒欲又止還是帶著她穿過別墅,進(jìn)了花園。
這里的花園和沈家老宅那種傳統(tǒng)中式的庭院不同,裝修現(xiàn)代,花和景觀是次要的,娛樂設(shè)施才是主要的。
后院的門一打開。
撲面而來是嬉笑和尖叫,酒精味和香水味糾纏在一起,入目是男男女女漂亮的肉體和一池子碧藍(lán)的水,而目光更遠(yuǎn)的地方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黃昏還剩下最后一抹濃烈的橙黃,壓在海天一線,美得極致絢爛。
謝時暖愣了片刻,僵硬地轉(zhuǎn)頭:孫特助,這里在辦泳池派對
孫恒僵硬地點(diǎn)頭:嗯,陸總和蕭總一起竄的局。
他都還沒講完,謝時暖就聽到了陸淮南那快活的聲音,他搖晃著滿頭金毛,站在泳池邊呼朋引伴、
蕭老四,你別光看啊,敢情就我一個喝唄!
他對面是個比他高,比他的桃花眼更多情的男人,男人哈哈一笑對身旁女伴道:茜茜,淮南不滿了。
這個女人,謝時暖在慈善晚宴見過,這次她不穿禮服,穿泳裝,下身圍著薄紗當(dāng)裙子,火辣的裝扮比之禮服倒是更適合她神采飛揚(yáng)的臉。
淮南,你和四哥爭什么啊,我跟你喝!
茜茜一蹦三跳上前,接過酒瓶和酒杯,一屁股就坐在陸淮南的腿上。
謝時暖移開了眼,另一邊的男女比陸淮南他們還要活潑,酒不用來喝,用來抹,都是年份佳釀,各個價格不菲,但在這里,和泳池里的水沒什么區(qū)別,隨意揮霍。
謝時暖打量了一圈,總算找到了沈牧野。
他穿得算多,上半身一絲不掛,下半身是一條印滿了棕櫚樹和椰子的沙灘褲,沒下水,戴著墨鏡躺在躺椅上,晚宴上見過的岑小姐躺在他隔壁,兩人似乎在聊天。
派對上的眾人玩得投入,一時誰也沒注意到場里進(jìn)來了個板正的女人。
謝時暖站在門邊,充分感受到這份格格不入,既然是陸淮南組的局,對沈牧野來講算是半個私人聚會了,不需要怎么應(yīng)酬,那叫她來做什么
謝時暖只得道:孫特助,要不,我去換件衣服吧。
孫恒贊同:好。
兩人轉(zhuǎn)過身,正要走,身后傳來陸淮南的高呼。
哎呀,小謝,你來啦!
陸淮南聲量大又是全場活寶,他一吆喝,客人們紛紛轉(zhuǎn)頭,謝時暖艱難地回身,迎著詫異的目光,微笑。
淮南,好久不見。
陸淮南仰頭將酒杯里的酒喝盡,三步兩步竄了過來,見她這副造型,疑惑道:你是來抓野哥回家的
謝時暖咳了一聲:我哪有本事抓他,是你家野哥非抓我過來,你們這是私局嗎
不是,這是專為小暖投資組的局,最近要開幾個大項(xiàng)目,請些朋友打打招呼。陸淮南頓了頓,轉(zhuǎn)頭對沈牧野道,野哥,小謝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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