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本質(zhì)是自私的,只要自己能夠更好的活著,何必管他人洪水滔天。
日光耀眼,利刃砍下,鮮血迸飛四濺,頭顱梟首而落,圓滾滾的在泥地上滾動,顯得有些駭人。
只是令人詫異的是,害怕的并非歷城的子民,驚恐的則是那些剩余的邪修們。
頭顱梟首的并非那個年輕人,而是那個準(zhǔn)備出手的邪修頭子。
迎著耀眼的日光,一名身著華服的俊朗男子走來,好似人間的太陽,讓所有人都不敢直視,笑容卻罕見的溫暖。
“年輕人,這半柄殘刀借我可好?”
年輕人點了點頭,神色微怔,卻見到了那名俊朗男子的背影,好似世人可以倚靠的山河,只要他在,便沒有洪水滔天。
那一日,歷城染血,死的只有邪修。
年輕人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生出無限的向往與仰慕,于是問了對方的名字。
那是一個很奇怪的名字。
——凡塵
似是難以置信,年輕人一瞬間忘記了這個名字意味著什么,目瞪口呆的模樣令人有些好笑,卻滿是少年人的可愛。
哪怕凡塵覺得此躺北疆之行,雖目的未曾達(dá)到,但卻也不算白走一遭。
在治愈了年輕人的傷勢之后,凡塵又將隨身的晶金玉佩碾碎,重鑄了那斷掉的半柄斬馬雁翅刀。
晶金玉佩雖貴,卻遠(yuǎn)不如這年輕人的赤子之心。
凡塵難得心喜,便又多留了兩日。
“我雖不用刀,但卻略懂刀法,你可要學(xué)幾招?”他問。
年輕人不住點頭。
……
……
讓這個年輕人遺憾的是,到那位傳說中的帝鴻圣皇離開之際,他也未曾問過自己的名字。
并非是不尊重,數(shù)日如師如父,凡塵的教導(dǎo)多盡心力,他當(dāng)然明白并且感激。
只是兩人恐再無緣見,何苦徒留因果,多年后之???。
“我叫墨天笑?!?
對著凡塵遠(yuǎn)去的方向,年輕的墨天笑持著那柄全新的斬馬雁翅刀拜了三拜,認(rèn)真而真誠。
——刀背之上,是凡塵最后教與他的事情,并非是功法與刀術(shù),而是極為簡單的四個大字,人間正道。
自那日起,北疆多了一個持刀縱橫的年輕魔修,以一股胸中意氣持刀,蕩平了諸多小城邪佞,護(hù)了許多無辜百姓安寧祥樂。
漸漸的,許多人開始敬仰那名年輕魔修,他的故事慢慢廣為流傳,成了許多小城供奉的英雄。
不知何時,有人這樣稱呼他——
橫刀一念墨天笑,肝膽兩全耀九城。
直到后來,他來到了莫城,誅滅了這里的邪佞,為了照料此處無力更生的子民,他選擇留了下來,創(chuàng)立了魔蓮宗,保一方安寧。
魔蓮宗創(chuàng)立的那日,莫城的子民無不歡呼雀躍,他也極高興,飲了兩杯酒,吃了一個山桃。
心有所感,他將山桃的核種在了那處石山之上,等待山花爛漫,與莫城子民共享一抹桃花。
可惜那桃花終究沒來得及真正盛開,樹已經(jīng)枯萎。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