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鱗妖王趴在龍宮深處的青龍池中療傷,龍身盤臥,身上一縷縷火氣被他強行拔除。在池外看來僅僅是一條丈許長的小龍,但這是青龍池乾坤折疊之法,如果從池中來看是一條百丈蛟龍,跟鯤魚的肉身仿佛。
“按目前的速度來說五十年內(nèi)不可輕易動手,不過那只大章魚被人斷了八足,沒有百年時間也恢復(fù)不來?!毖埡哌甑?。隨著龍身擺動,一道火星從背后點燃,一片龍鱗被燒灼。
青鱗妖龍被寧真人以仙器擊傷,而玄章王被赤霄劍派的長眉真人斬斷八足,盡顯劍道第一真人的威風(fēng)。
池邊有三位水妖站立,一個背負龜殼是龍宮右丞相,乃玄龜出身。一個魚頭人身,手捧一個香爐催動藥氣幫龍王療傷,是青良所的烏先生。此外還有一位人身魚尾的年輕人站在一邊,同樣是煉丹師,正在給烏先生打下手。
烏先生道:“只是玄章王有那位道兄在,恐怕五十年就可重塑八足?!?
蛟龍王面色沉吟:“那也可占據(jù)一點優(yōu)勢,你等先助本王療傷,到時候再看看他那邊的情況?!比绻约夷軌蛱崆叭?,就可親自動手爭奪墜星海地域,雖然上面幾位圣老都不贊成內(nèi)斗,但海王更替慘烈豈能沒有殺伐?只要屆時墜星海實力大漲,上面那些人自然沒有意見。
青蘭捧著丹藥走來,在青龍池臺階底下跪拜:“青蘭拜見陛下。”
“青蘭侄女,你不是在海域巡邏,怎么回來了?”青良是跟隨青鱗龍王最早的幾人之一,妖龍對這位女妖也很親切,龍頭從池子里探頭。
“侄女在外尋得一位煉丹師,請那煉丹師煉制一味蘇合碧蟾丹。或許解陛下火毒。”
“哦?”龍王笑道:“正好烏先生煉制的碧蟾丹已經(jīng)用完。木貞,你去將丹藥呈上來。”
木貞就是烏茲之外的另一位煉丹師,下九十九臺階拿過丹藥一看,不屑道:“青蘭將軍,你是不是被人坑了,這也是蘇合碧蟾丹?卻不論一點紅光香氣都沒。單單看這外相也不是碧蟾丹吧?”
烏茲聞,也從上面遙遙查看下方丹藥,一顆拳頭大小的黑色內(nèi)丹。先是一愣,隨后烏茲想到什么,對木貞道:“木貞小哥還請將丹藥呈過來?!?
木貞見識不比烏茲,不然也不會屈居于人下給烏茲打下手。聽了這位煉丹大師的話只得托著丹盤上來池臺。
“烏先生,你看此丹藥外露煞氣,怎么看也是一顆毒丹,要我說直接將那人打入水牢審問一番??纯词悄倪叺娜饲皝頁v亂。”
“木貞,你說話小心點!”青蘭面色不善:“你是說我父女二人謀害陛下,還是我們父女識人不明?”
一旁龜丞相連忙打圓場:“兩位都是我龍宮砥柱,少說幾句。烏先生,你怎么看?”
“青蘭侄女,這位煉丹師煉成丹藥之時說沒說過要怎么服用?”
“打碎內(nèi)丹外殼?!?
烏茲雙手一拍:“這就對了,這丹藥用的是內(nèi)丹調(diào)和之術(shù),這種手段即便是老夫都不精熟。只在玄章王座下那位道兄處見過。想必那人煉丹之時連丹爐都沒用?”
“正是。”青蘭見烏茲一眼看出門道,連忙道:“這技術(shù)很高明?”
“對我等煉丹師而。不假外物而成丹。以天地造化之術(shù)點化靈竅玄機自化元丹,這是上等之法?!?
“行了,先生,那種造化手段僅僅是丹道傳聞?!蹦矩懖荒蜔骸胺叛畚义=纾瑳]有一人能夠完成造化點丹的手段。莫非以天地元氣來煉丹不成?一點也不實在,還是說說這顆丹丸吧。”
烏茲檢查一番。對青龍池里的龍王道:“此丹靈氣充裕,可緩解火毒,還請陛下破丹服食。”
不過就在他準備遞給龍王的時候被木貞攔下:“且慢,天知道這丹藥有沒有毒,還是檢查清楚再說?!倍挷徽f拍碎外殼。露出里面那顆殷紅色靈丹,一股淡雅香氣飄逸而出。
“你……”烏茲見木貞直接開丹,不由惱火起來:“丹藥暴露在外,藥力逐漸消失,你這又是何必?”烏茲為人穩(wěn)重,自然比木貞這年輕人沉穩(wěn)許多。
木貞撇嘴強辯:“如果連內(nèi)里丹氣都鎖不住,想來那煉丹師也沒甚手段,如何可信?”
木貞仗著自己師尊乃丹道大師,時常和烏茲頂撞,龍王等人見怪不怪。
只是這次關(guān)乎自己傷勢,青鱗妖王很不耐煩:“那這顆丹藥有沒有問題?”
“沒問題。”木貞檢查后也只得道。只是這時候丹藥暴露在外,藥性逐漸散去。
龍王張口一吞,殷紅靈丹被他一口入腹化作清涼之氣散入龍體。
烏茲見龍身上的鱗片逐漸從赤紅變回青色,不住搖頭:“若陛下親自開丹,不耽擱那些時機,恐怕效力還要再強一倍?!?
龍王好奇心一起:“哦?可就本王所知,任何一種丹藥不是都以凝丹鎖氣為主流?為何這顆丹藥還需外面一層丹殼?”
木貞點頭,沒錯。任何一顆丹藥都會在最后一步以禁法鎖住藥性,以防止藥力散發(fā),故可保存百年。但方才這顆丹藥效力在短短時間就已經(jīng)散去小半,怎么看也說明那人技術(shù)淺薄,不可跟自己一脈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