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guān)系,可以遮起來?!辩娺t津很快便將剛才的失落收起,又陷入姜葉關(guān)心自己的喜悅中。
姜葉目光終于從鐘遲津的脖子上移開,她想了想問:“演唱會那天……你需要我送花嗎?”
在鐘遲津的一些演唱會片段中,她看見前排會有人上去送花。
“不用?!辩娺t津嘴上說著不用,實際心底想得不行,但他回憶起今天一大早經(jīng)紀人的勸阻,如果真為了姜葉好,得等她事業(yè)真正穩(wěn)定下來后,再隨便他們倆怎么來。
車內(nèi)的燈還開著,鐘遲津的神色落在姜葉眼中,一覽無遺。
不過姜葉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結(jié),她拍了一整天戲,基本沒怎么休息過,轉(zhuǎn)過身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計天杰先開車送姜葉回住處,他‘機智’地繞了遠路,原本要一個小時的車程,硬生生被他繞成了一個半小時。
路上,鐘遲津左手搭在皮椅上,經(jīng)過一個不平路面時,隨著震動,往旁邊滑了滑。
鐘遲津偏頭望了一眼闔目養(yǎng)神的姜葉,最后鼓起勇氣,左手慢慢挪過去,一直到碰到姜葉的手指。
見她沒有反應(yīng),鐘遲津繼續(xù)靠過去,指尖勾住姜葉的小拇指,然后停下來觀察她的表情,看她依然沒注意,正要進一步時,突然姜葉抬手一翻,直接順勢交叉握緊他的手。
鐘遲津被握得愣住了,扭頭小心翼翼打量姜葉,隨后也放松下來,指腹緊緊扣在她的手背上。
兩人十指相纏,姜葉仍然閉著眼睛,從頭到尾沒有睜開過,但一直到下車前,也未松開過鐘遲津的手。
……
鯨海超話內(nèi)最近有點……迷。
cp粉和唯粉一直是水火不相容的對立面,但人類有一個共同點——愛美。
‘鯨?!瘡拿侄寄苈牫鰜恚环坨娺t津一個人的粉絲超話,原先這里面的人一直處在‘饑渴’的狀態(tài)。
要論圈內(nèi)各大粉群中,最可憐的無意是鯨魚粉,他們正主出道九年,他們粉絲成立也有九年,這九年里,除了幾張專輯里有一兩支mv,幾個少的可憐的奢侈品代,還有演唱會的一點精選視頻,他們居然沒了其他的正主資源。
靠著這點東西續(xù)命,他們活過來了九年。
期間像磕鐘遲津和蘇輕衣這種cp粉的也有好幾個女藝人,但次次都被掐在萌芽中,唯粉們對這些人掐得死死的。
九年也只有‘中暑’這一個cp冒出來,當然一旦碰上唯粉還是免不了一場大戰(zhàn)。
最后‘中暑’cp在第十年,也因為正主消失,而消失在大眾眼前。
近來又開始冒出一個‘敬業(yè)’cp,按理來說唯粉們要開始出動了。
但問題是那些敬業(yè)cp粉從來不在公共場合發(fā)表類似cp的論,唯粉嚴重懷疑他們私底下組建什么群,更絕的是,這些人很少發(fā),一發(fā)全是刷一片鯨魚,比他們鯨魚粉還要鯨魚,不過只要一點開她們頭像就能發(fā)現(xiàn)和鯨魚粉的不同。
——她們的頭像都是各種千奇百怪,冒充各種食物的生姜。
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也是唯粉沒有貿(mào)然掐敬業(yè)cp的緣故。
在哥哥第十年的時候,突然參加了兩檔綜藝,又因為姜葉,她們才能看到哥哥的另一面。
天知道十年了!
她們現(xiàn)在才見到哥哥的另一面,有些鯨魚粉甚至懷疑她們的哥哥是由于太過溫柔單純,所以一直不出現(xiàn)在人前,以維持‘a(chǎn)lpha暴君’的人設(shè)。
而且……那個姜葉的臉是真的配哥哥。
最近超話里怎么沒什么人說話了?
以前鯨海超話就靠著那么點資源,活躍度超任何一線流量明星,近來某些唯粉明顯感覺發(fā)的人開始減少。
都爬墻了吧。
爬墻?
也不算爬墻,我還是愛著哥哥的,嘻嘻嘻~
哥哥和某個人是真的……嗯嗯,鯨海里不能說。
我們來談?wù)劯绺绲难莩獣?,?yīng)援準備的怎么樣了?
雖然時間有點趕,不過好歹都準備好了,到時候我們會提前去會場。
一般歌手開演唱會,都有粉絲籌款做應(yīng)援,鐘遲津的粉絲自然也不意外,不過鐘粉被反向應(yīng)援也是出了名的。
每次開演唱會,所有人都能得到一袋禮物,男士有男士的,女士有女士的,甚至還有專門送給小孩的,一袋子起碼好幾百。
有人專門統(tǒng)計過,鐘遲津每一次開演唱會所賺取的分成,基本上在演唱會當天全送了出去,甚至不乏有倒貼的情況。
從大粉頭那邊聽來的消息,說是這次演唱會有新歌壓軸。
哇!幸好我搶到了門票,可以聽現(xiàn)場首發(fā),哈哈哈哈。
哥哥真的厲害,靈感都不會斷的嗎?才出新專輯多久。
唉,居然一點都提不起興趣,哥哥是真的要在那天給某個人慶生?
鯨海超話新增規(guī)則之一,絕不能在超話里提某個人名字。
哥哥都說他們倆個是好朋友,如果那天某人去了,說一句生日快樂也很正常。
那邊某粉早開始全國給某人慶生了,從上周起,我晚上出來一抬頭,就能看見對面的大廈提前為某人慶生的標語,酸了,她們粉絲也太有錢了吧。
我聽說有兩個粉絲,一個花了八百萬,一個花了三千萬,真tm有錢。
得了吧,別的明星比不上,我們哥哥粉絲還比不上?哥哥的土豪粉絲比某人強太多了,之前不是還有億為單位的嗎?都能申請記錄了。
但心里還是不太舒服。
雖然但是,我現(xiàn)在有點看開了……某人其實還行吧,硬件設(shè)施還是強的,比那個姓蘇的強太多。
這倒是,軟實力也可以,a大畢業(yè),上次有人貼出校內(nèi)官網(wǎng)上的榮譽榜,她一個本科生,獎項多得嚇人,都不知道為什么要來演藝圈,她那本事估計在外面也是大佬。
某人長得好啊,不當演員多可惜。
說起來,某人長得這么好看,我居然從來沒在網(wǎng)上搜到關(guān)于她什么‘艷壓’之類的通稿,甚至根本沒有通稿,我懷疑某人經(jīng)紀人根本沒營銷過。
某人經(jīng)紀人好像只有在三月那次金標電影節(jié)采訪出來過,挺維護某人的。
哈哈哈哈嗝,突然想起一件好笑的事,我發(fā)現(xiàn)某粉可能比我們還要慘。某人比哥哥還要不喜歡發(fā)微博,到現(xiàn)在為什么除了第一條微博和轉(zhuǎn)發(fā)的,好像基本沒有發(fā)過關(guān)于自己的東西。
噗,更糟糕的是,某粉能找到某人正常的臉根本沒有幾個,唯一能看的只有《青果》的?;?,和《尋警》里的男警官。我們好歹能磕到哥哥正兒八經(jīng)的顏。
咳咳,別在這里討論某人了,說說哥哥的演唱會吧。
鯨海的現(xiàn)狀堪危,像這種談著談著,話題就偏了的情況時有發(fā)生,甚至有時候大主持人都不出來帶話題了,也不知道去哪了。
計·鯨海超話大主持·天杰,現(xiàn)在哪里還想的起來帶唯粉話題,他時不時呆在正主附近磕糖,正主的另一位不在,他還可以去‘敬業(yè)’cp群內(nèi)看視頻。
以前兩個人隔空,up主們都說剪不出cp感來,現(xiàn)在不用剪輯,直接吃糧?!痘貧w田園》雙人cut走一遭,錢貴榨菜網(wǎng)絡(luò)版代看一看,包君滿意。
為了兩人日后公布做鋪墊,計天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會主動去挑唯粉的話題。
……
演唱會前一晚,鐘遲津在做最后的排練,原本只是踩點定位,被他臨時改成了完整的彩排,等于是提前開了兩個小時的演唱會。
觀眾只有姜葉一個人。
只唱給她一個人聽的演唱會。
姜葉在劇組拍攝順利,下午六點就收工了,晚上還有一場戲,不是她的,所以提前便離開。她知道鐘遲津今天晚上要排練,開車到京海劇院。
說要完整的彩排,鐘遲津甚至坐在后臺化妝室,要化舞臺妝,力圖完美呈現(xiàn)明天的所有。姜葉坐在第一排,計天杰時不時端著飲料茶水過來問一問,活得像個列車上叫賣東西的推車員。
十周年演唱會,又是有特別意義開的,鐘遲津在舞臺上唱的每一首歌,都是專輯中最經(jīng)典的。
每唱一首歌,鐘遲津的目光都落在臺下姜葉身上,里面深厚的情意從頭到尾都沒有掩飾過一點。
計天杰站在舞臺一側(cè)都被他哥的表現(xiàn)給震住了:一個掌控絕對舞臺的king,眼底只看著一個人,換誰誰也挨不住啊。
反正計天杰一個大男人都要躲著他哥的眼神,前幾年他哥開演唱會的時候,還會時不時朝臺下看幾下,本來是想和臺下觀眾產(chǎn)生互動,但自從看一個暈倒一個的事情發(fā)生后,他哥就變成‘舞臺暴君’,從不施舍給臺下的人任何眼神。
偏偏姜葉坐的住,她微微往后靠著,右腿搭在左腿上,雙手交叉交疊著,仰頭看著舞臺上的人,似乎絲毫不為所動。
計天杰:“……”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他哥是在取悅姜小姐,而姜小姐則是坐在王座之上的冷酷女王。
姜葉仰頭看著舞臺上仿佛在發(fā)光的人,看到后面才終于明白,之前鐘遲津脖子上的那道紅痕怎么造成的。
有首歌帶點唱跳風格,快節(jié)奏,鐘遲津沒有用話筒,戴著耳麥唱的。他換了一件黑色長衣,上面吊了很多金屬鏈,隨著動作,偶爾會打在他的脖子上。
姜葉看到第一眼,就皺了眉,難怪紅痕始終沒有消下去。
鐘遲津在舞臺上,目光一直跟隨著姜葉,幾乎是在她皺眉的那一刻,唱慢了半拍。
不過憑借專業(yè)素養(yǎng),他還是搶了回來。
演唱會彩排一開始,舞臺上還有這么多人陪著練,鐘遲津不可能下臺,只能一首一首唱下去,一直唱到倒數(shù)第二首歌,也是壓軸的新歌。最后一首歌不用排練,是留在后面和粉絲一起唱的。
鐘遲津換了一身長袖白色常服,很簡單的白衣黑褲,他出道第一次,便是這樣的形象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清緩帶著浸潤愛意的磁性嗓音從劇院的音響中一點一點慢慢散開,所有的聲音從四面八方朝姜葉涌過來。
她抬頭看著站在臺上的人,一直等到他唱完最后一句,隨后起身,目光又下意識落在他的脖子上。
鐘遲津放下話筒的時候,見姜葉起身,以為她會走上臺,他沒有太敢奢想,只認為或許大概她會給自己一個擁抱,見她定定看著自己一會,并沒有上來的意向。
他腳往后退了一步,準備自己走下臺去找她,卻未料到姜葉會轉(zhuǎn)身直接走了出去。
那一刻,巨大的失落裹挾著他整個人。
不光他,從后臺出來的班飛以及站在舞臺旁邊的計天杰也驚訝地望著姜葉的背影。
鐘遲津垂眼站在舞臺上,一動不動,再沒有往后退一步。
計天杰和班飛對視一眼,顯然都不能理解現(xiàn)在發(fā)生的事情。
除了不斷撤走的舞伴和工作人員搬走道具,整個劇院都安靜異常,班飛和計天杰都沒敢去喊鐘遲津。
忽然,站在舞臺下面的計天杰余光瞥到什么,頓時倒吸一口氣,他連忙仰頭對鐘遲津‘噗呲噗呲’示意,但他哥站在舞臺中間,根本聽不見他這一點聲音,更別提鐘遲津已經(jīng)陷進自己的世界內(nèi)。
計天杰眼睜睜看著去而復返的姜葉一步一步朝舞臺上走去,而他哥完全沒有察覺,還垂眼盯著舞臺上的地板。
十步、八步……三步、二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