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換你就換?!备祵幊幝曇舫晾?。
趙姍姍縮了縮脖子,嘴微微一撅,有幾分委屈:“你無緣無故發(fā)什么火?!?
她近來年風生水起,腕越來越大,在旁人面前都是頤指氣使,唯獨對著傅寧硯伏低做小。一方面是由于傅寧硯出手闊綽,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傅寧硯的確算是一個稱職的情人。平日里只要不出格,她耍些小性子他都是由著她的。今日傅寧硯醒來就沒給她好臉色,她不明就里,自然會有幾分委屈。
傅寧硯也覺得自己情緒有些反常,態(tài)度一時軟下來,對趙姍姍說:“過來?!?
趙姍姍粲然一笑,膩了過去。傅寧硯摟住她的腰,攫住她艷麗的紅唇,修長的手順著她浴袍的領口滑進去。趙姍姍一邊嬌俏笑著一邊迎合,手也大膽地撫上傅寧硯的前端。
蘇嘉端著醒酒湯,沿著樓梯緩緩走上去。到了二樓才發(fā)現(xiàn)臥室門沒有關,她正要喊趙姍姍,卻聽見里面?zhèn)鱽碚{(diào)笑的聲音。
蘇嘉身體頓時一震,本想立即退開,腳卻像是釘在了原地,無法挪開,她忍不住朝里看去,卻見趙姍姍正跪在傅寧硯身前,而傅寧硯修長白皙的手指,正插在栗色的發(fā)間。
手里的半碗湯突然似有千鈞重,又好像滾燙的烙鐵,等蘇嘉反應過來時,碗已經(jīng)落在了地上。湯水濺了一腳,而刺耳的破裂聲卻似將整個空間都生生劃開了一般。
屋內(nèi)的兩人動作頓時停住,趙姍姍站起身驚恐地轉(zhuǎn)過頭來,傅寧硯也飛快地撈起一旁的浴袍,然而他在看清是蘇嘉后,動作一時僵住,“嘉?”
經(jīng)歷了最初的震驚和惡心,以及其他混雜的不明情緒之后,蘇嘉反而冷靜下來,甚至比平日更加冷靜。
“看來三少不需要醒酒湯了,”她聲調(diào)平淡,臉上也沒有分毫感情,平靜地跨過一地狼藉,朝著屋里走去,“我過來找本書,你們繼續(xù)?!?
說著,便看也沒看二人一眼,徑直走到梳妝臺前,拂開一堆的****罐罐,從最底下抽出了一本書。拿到她需要的東西之后,她又面無表情地走回門口。
傅寧硯一把推開他身前的趙姍姍,飛快上前抓住蘇嘉的手臂。
蘇嘉目光落在傅寧硯的手上,又順著他的手臂緩緩往上,最終落在傅寧硯臉上,“我打擾你們了?”她目光凈澈宛如浸在清泉之下的琉璃,聲音平淡,甚至帶著幾分可笑的無辜。
就在這一刻,傅寧硯突然想狠狠地掐斷她的脖子。
她居然,她居然這么平靜。
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念頭在腦海中百轉(zhuǎn)千回,卻最終化作唇邊一抹不羈的笑意,傅寧硯語調(diào)無比輕佻,“當然沒有,想加入我們嗎,寶貝?”
如他所料,蘇嘉的表情一瞬間僵滯下來,眼中也泛起一層憤怒,“她微微揚了揚下巴,語調(diào)微諷,“哦不了,我怕得病?!闭f完,便甩開傅寧硯的手臂,頭也不回地朝著樓下走去。
傅寧硯笑容一時凝滯下來,咚咚咚下樓的腳步聲好像一陣悶錘砸在他心里。
趙姍姍偎上前來,“三少……”
“滾?!备祵幊幚淅渫略~。
——
走出去很遠之后,蘇嘉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撐傘。雨很快淋濕了發(fā)絲,眉睫上也沾著雨滴。她輕輕“嘶”了一聲,這才發(fā)覺腳背疼得難受。
她將腳從濕漉漉的拖鞋里抽出來,蹲下|身去,才發(fā)現(xiàn)腳背上紅腫了一大片。剛剛熬好的湯,大半碗都潑在了腳上,雖有拖鞋阻隔,燙得也不輕了。
這里很偏僻,沒有看到半輛出租車的影子。
她拖著傷腳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之間心里涌起了一陣劇烈的委屈,她抬手將一直拿著書使勁地扔了出去,“啪”地一聲,書落在積水之中。
雨依然不斷落下,下山的路彎彎折折看不到盡頭,四周是寧靜的樹林,而她穿著濕重的拖鞋,頭發(fā)凌亂而面目陰沉,便如狼狽的妒婦一般。
過了片刻,身后突然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蘇嘉忍不住回頭,一輛奧迪a4朝她駛過來,穩(wěn)穩(wěn)停在她身側,車窗搖下來,杜巖歌探出頭來,“蘇老師,你怎么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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