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會議就到這里,各部門……”
岑柏鶴突然停下說話,原本收拾著桌上的資料,準備離開的公司高管通通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疑惑的看著boss。
“散會,”岑柏鶴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可以散了,拿出手機接電話。
“錢錢?”
手機那頭祁晏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準備請你來看3d超魔幻大片,有沒有空過來?”
“有空,我現(xiàn)在就過來?!?
“老板……”梁峰注意到老板滿臉愉悅,一副準備離開的模樣,忍不住開口調(diào)侃道,“你這是要跟佳人約會?”
這滿臉紅光,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氣的模樣,不是去跟心上人約會是什么?
“好好上班?!贬佞Q拿起外套,理了理脖頸上的領(lǐng)帶,“不要想太多?!?
梁峰:……
“祁大師啊,”劉順腦袋上不多的頭發(fā)被房頂大風吹得亂晃,他看著靠在墻上沒有動作的祁晏,“是不是還缺什么東西?”
“時間不到,等著著。”祁晏看了眼手機,岑柏鶴大概還有十多分鐘就要趕過來了。
劉順一行人干巴巴的在屋頂上又曬了十多分鐘的太陽,劉順老婆終于忍無可忍道:“祁大師,您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
“不要吵,”祁晏懶洋洋的靠在墻上,雙手環(huán)胸,手里還隨意拎著那只價值不菲的青銅酒樽。這種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讓劉順老婆的表情有些扭曲,她重重喘幾口氣道,“祁大師,這是關(guān)乎著小區(qū)無數(shù)人性命的大問題,請你一定要盡心?!?
祁晏看她一眼沒說話,只是把酒樽放在陽光之下,讓它接受暴曬。
劉順差點沒哭出來,這個藏品不能暴曬,更不能風吹雨淋,祁大師這么玩,這個酒樽會玩壞掉的。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從樓梯間傳來,步伐不快不慢,十分沉穩(wěn)。
劉順回頭望去,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目瞪口呆的看著從他身邊走過的男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來啦?”祁晏對岑柏鶴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快過來幫我一個忙?!?
岑柏鶴見他手里拿著一個青銅酒樽,笑著走到他身邊,“要我做什么?”
“要你三根頭發(fā)?!逼铌躺焓衷卺佞Q頭頂上一揪,不多不少,剛好三根。
旁邊的劉順見祁晏大咧咧的就去拔岑五爺?shù)念^發(fā),看祁晏的眼神就更加熱烈了。能在老虎頭上拔毛的人,不是武松就是老虎的兄弟,看來這祁大師跟岑五爺?shù)年P(guān)系確實很好。
“這里是怎么回事?”岑柏鶴見祁晏把自己的頭發(fā)放進酒樽后,這幾根頭發(fā)就自動黏在了杯壁上,扭頭看了眼縮在角落的劉順,皺了皺眉。
“這個小區(qū)死氣太重,如果不解決,到時候出事的人會越來越多,”祁晏輕輕轉(zhuǎn)動著酒樽,奇跡在此刻發(fā)生了,灰撲撲的酒杯上,那些銅銹與臟東西紛紛脫落,在陽光下恢復(fù)了它千年前的容貌,只見酒樽外壁上,一只鳳凰騰空而起,仰首高歌,“這個小區(qū)的人,本該壽終正寢,可是因為這里風水惡化,影響了他們的命格。”
“嗬!”劉順的助理不禁發(fā)出一聲驚呼,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酒杯突然就變漂亮了?
劉順跟他老婆有看傻了眼,他們怔怔的看著祁晏與岑柏鶴,好像在看一個奇跡。
“幫我拿一下,站在這里別動?!逼铌贪丫崎兹M岑柏鶴手里,然后在他的額頭一點,“3d大片要開始了?!?
原本還正常的世界在岑柏鶴眼中瞬間大變樣,黑氣從地上滲出,然后穿透墻壁,穿透行人的身體,把整個小區(qū)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甚至連周邊地區(qū)都受到了一些影響。
看到這,岑柏鶴忍不住閉了閉眼,然后轉(zhuǎn)頭看向祁晏,情況這么嚴重,會不會對錢錢身體有影響。
祁晏此時已經(jīng)顧不上看岑柏鶴的眼神了,他從包里拿出一支粗豪大毛筆,一瓶殷紅的液體,用毛筆粘上紅色液體后,就開始在房頂畫一個巨大的符文,隨著符文越來越完整,屋頂?shù)娘L也越來越大,似乎這股風并不想讓祁晏把符文畫好。
就在畫最后一筆的時候,岑柏鶴看到無數(shù)黑屋化作惡虎模樣,張開大嘴就像祁晏撲去。
“急急如律令,定!”低頭畫符的祁晏仿佛知道身后有東西襲來,畫符的手不停,另外一只手卻扔出了一張符篆,符篆發(fā)出巨大的金色光芒,把惡虎逼退出房頂,與之纏斗起來。
在其他人眼里,就是祁晏扔出一張符紙后,這張符紙便在空中一直飛舞,風再大也沒有讓它轉(zhuǎn)移方向,更沒有讓它落地。這種不科學(xué)的場面,讓劉順等人嚇得躲在角落里,忍不住開始瑟瑟發(fā)抖。
“定!”朱紅的筆頭點在最后一筆時,突然筆下迸發(fā)出無數(shù)金光,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去。那些飛舞的黑霧頓時被驅(qū)散得七零八落,慢慢地消失不見。
祁晏畫的符紋越來越紅,艷麗得猶如鮮血一般。他與岑柏鶴不覺得有什么,而劉順一行人都已經(jīng)快跪著看了。他們之前請來的大師,各個懷揣羅盤,說一堆他們也聽不懂的話,然后就開始擺供桌,弄祭臺,跳來蹦去,也沒有看出什么特別的。
今天祁大師一出手,他們才知道有沒有,雖然他們?nèi)耘f看不懂祁大師在做什么,但是明顯能感覺到祁大師很厲害?。∠氲阶约航裉煸缟暇谷贿€跟祁大師討價還價,劉順就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這樣厲害的大師,別說兩百多萬,就算五百萬請來做一場法事,那也不會虧的。
“叮!”
清脆的響聲從祁晏手里的銅鈴發(fā)出,一聲比一聲悠長,也一聲比一聲讓人肅然,原本狂舞的大風驟停,這一刻天地間安靜得可怕。
“今請?zhí)斓刂`,護此地之安寧,借極貴之人酒樽為祭!”祁晏手里的銅鈴一停,就飛速拿過祁晏握著的酒杯,在他畫的符紋中心站定,不斷的念著口訣,天上的烈日漸漸被烏云遮蓋,似有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岑柏鶴看到祁晏身上金光大盛,猶如黑暗中的明燈,明亮得刺眼。
嘭!
祁晏反手一扣,那個看起來需要人小心翼翼保護的青銅酒樽竟然嵌入了陣心,整個身體都陷了進去。
嗒……
一滴雨落入杯中,濺開一朵細小的水花。同樣濺出來的,還有縷縷淺綠色的生氣與淡紅的運勢。隨著落入酒樽里的雨水越來越多,從酒樽里散出的生氣與運氣也越來越多,他們開始慢慢朝四周蔓延,那那些已經(jīng)變得稀薄的黑霧擠壓得無影無蹤。
“好了,”祁晏抹了一把被雨水淋濕的額頭,轉(zhuǎn)頭笑瞇瞇的對岑柏鶴道,“你感覺怎么樣?”
岑柏鶴掏出一塊雪白的手帕放到祁晏手里,微笑著道:“挺好的?!彼f的是“3d效果”,也說的是自己身體狀況。在生氣從酒樽里涌出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有一縷綠光與金光飛快進入了他的身體。
“那當然的,”祁晏在他耳邊小聲道,“我們可是把整個小區(qū)的人的命運扳回了軌道上?!蹦茏∵M這個小區(qū)的人,大多是中產(chǎn)階級,他們原本的命運有好有壞,但是絕對不會是所有人都晦氣纏身,倒霉連連,甚至連壽命都減少了。
他幫這些人祛除不該有的晦氣,拯救了他們的命運,那就是天大的功德。
“我們?”岑柏鶴愣了片刻,“我什么都沒有……”他終于知道錢錢叫他來是為什么了,不是為了真的讓他看熱鬧,而是為了分功德或者說是生氣給他。
“噓!”祁晏飛快捂住他的嘴,抬頭偷偷看了眼天,濕漉漉的頭發(fā)軟趴趴的貼在腦門上,看起來有些可愛,“誰說你沒做了,你貢獻了頭發(fā),還讓酒樽沾上了你的紫氣,不然我這點龍睛還不容易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