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倪軒轅抬頭看掛在墻上的鐘,已經(jīng)指向了十點。
“我該回去了。”他站起身,整了整衣衫。
“干嗎那么著急?怕你可愛的小妻子擔(dān)心?”身后,有個嬌媚的聲音,一個女人,穿著血紅色的吊帶睡衣,拿著兩杯紅酒從房間里走出來,她的笑容比之聲音更為嫵媚,一雙眼睛里滿是**的味道。
“既然知道,說出來不是很無趣嗎?”倪軒轅的笑容挑釁,眉宇間的神情,已渾然沒有了平日的深沉。
“既然這樣,我就不會攔著你了,否則怎么當(dāng)個識情知趣的情人?”她趴在他的肩頭,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在他胸前游走。
倪軒轅端起酒杯,慢慢喝掉,然后把透明的酒杯傾斜,“喝完了,我該走了?!彼酒鹕?,不理那女人的挑逗,徑自走出了屋。
她坐在吧臺上,慢慢將自己的那一杯酒喝掉,眼神里的**漸漸被一種空洞悲哀代替,“啪”地一聲,紅色的指甲折斷在吧臺上。
倪軒轅回到家,季雨凡正坐那兒看書,見他回來,給了他個燦爛的笑容,“大叔,又這么晚嗎?累不累?”
倪軒轅搖搖頭,微微一笑,“牛奶喝了嗎?”
“喝了?!奔居攴策B忙說道。
“不會又是喝半杯倒半杯吧?”倪軒轅的笑容里有寵溺,“真就那么不愛喝牛奶?”他捋起她額頭前的頭發(fā),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
他的手機在臺子上震動,可是他沒有理睬,只是向后伸出手,將手機關(guān)掉。
所有的一切,自那一夜后塵埃落定,夜的寂靜又是否孕育著后來的波濤洶涌?倪軒轅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在命運前竟是那樣無能為力。
再見到周灝,已經(jīng)是他父親葬禮后半個月了,那小子又開始那樣歡蹦亂跳了,對他來說,傷素來是來得快,也去得快,倪軒轅倒極是欣賞他這一點,在他眼里,周灝才是真正會生活的那一類人。
“軒轅,我和紀(jì)悅已經(jīng)注冊了,決定后天補個宴席請大家一頓?!?
雖然素來知道這個小子雷厲風(fēng)行的速度,不過倪軒轅還是被他嗆到了,“注冊?你們這速度未免太快了吧?讓我一點心理準(zhǔn)備也沒有?!?
周灝眼里有壞壞的笑意,“是不是有種被拋棄的失落?”
倪軒轅為了助長他的氣焰,只好說道:“是啊,我真是低估了你這小子的速度?!?
周灝微微一笑,眸子里有種歷經(jīng)世事的淡然,“軒轅,我和紀(jì)悅都不小了,認(rèn)識了八年,其實決定在不在一起也往往都是一瞬的事,我們不缺乏了解,缺的只是一個邁向這個決定的契機。其實我知道紀(jì)悅之所以突然答應(yīng)和我交往,答應(yīng)我的求婚,和我父親的事有很大的關(guān)系,她就是那樣一個女人,表面很硬,心卻很軟,她不忍心看我難過,可是軒轅,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關(guān)鍵我知道我喜歡她,她呢,也不討厭我,而以后的日子我會努力給她幸福的,這不就夠了對嗎?”
倪軒轅會心地笑,“我明白?!?
“她的父母對我們進展神速當(dāng)然還有點吃不消的,不過沒關(guān)系,像我這么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小伙子,很快能把兩老人家收拾了的?!敝転?jīng)了一下,很快眸子里又流露出一如既往的帶點壞的神情。
“那你以后還打算做個自由作家?”
“那又什么不好?”周灝理所當(dāng)然的一副模樣,還以一副很憐憫的表情看著倪軒轅,“男主外,女主內(nèi)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啦,我是個懶人,很多事我不愿意扛的,紀(jì)悅工作本來就忙,我留在家里當(dāng)個家庭主男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