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灝背著夏曉芊進紀悅車子后,抹了抹額頭的汗,“紀悅,你叫我來不會就是讓我做這件事吧?”
“你還以為是做什么事?”紀悅白他一眼。
“這么曖昧的時間,這么曖昧的地點,哎,真讓我失望啊?!敝転猿暗?,“怎么我們像送醉鬼專業(yè)戶?以前是一直送軒轅,現(xiàn)在輪到曉芊了?!?
“話說,你以前不一直追求曉芊么?現(xiàn)在不正是個好機會么?”紀悅關上后車門道。
周灝吐吐舌頭,“見識了她和軒轅之間的分分離離,我覺得還有膽子追她嗎?何況,我現(xiàn)在心里另有所屬?!?
紀悅不理他的貧嘴,坐上了車。
“喂,喂,就這么走啊?怎么不多說幾句啊!”周灝趴在窗口上,死皮賴臉地說道。
紀悅不理他,搖上了車窗,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她透過后視鏡看著一臉苦相的周灝,不禁撲哧一笑,但當她把目光縈繞在醉酒不醒的曉芊身上時,心又不由沉了一下,曉芊正是因為不珍惜一份愛才走到這樣的窮途末路,那自己呢?是不是因為周灝對自己太過千依百順,自己才會對他這么視若不見呢?如果換作那個人是軒轅呢……
她一邊開車,一邊自嘲地笑:原來自己對愛的追求也不是100%的純粹,自己原來也在斟酌利益,計較得失?對于周灝,自己真的是沒有感覺嗎?
她想到了南京路上穿越車陣,她想到了他送自己回家……那一瞬的心動……為什么自己反而遲疑了起來呢?
“軒轅,軒轅……”車后的夏曉芊喃喃自語,然后翻了個身。
倪軒轅并不知道此刻夏曉芊的痛苦,也許他對曉芊的了解不如他想象得深,他總認為曉芊是無腳的鳥兒,她習慣了到處飛翔,只在疲倦時在自己身畔停歇,或許在她疲倦時任何人都可以,不僅僅是自己。
他下定決心徹底離開曉芊,和雨凡開始自己的新生活,而且他認為做是絕對正確的。
他把夏曉芊的東西收拾好,原本打算還給她的,卻怎么也打不通的電話,于是他就把她的照片、她的書籍以及幾件來不及帶走的衣服暫時放在一個紙盒子里,他做完這一切,回頭看到了默默站在他身后的季雨凡。
“原本我倒沒想過有這么多東西的,收拾起來就有這么一盒子了?!?
“多嗎?”季雨凡嘆了口氣,“八年了,原來收拾下來只有那么多東西呢,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離開大叔,會有多少東西呢?”
“不要說這么不吉利的話,不會有這么一天的?!蹦哕庌@捏捏她可愛的小鼻子,他一瞥眼看到她手上戴的戒指,皺了皺眉,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從他手指上捋了下來。
“恩……恩?”季雨凡有些期待、又有些茫然地望著他。
“當時決定和你求婚實在是很倉促,我甚至都沒買好跟你求婚的戒指,后來怕你生氣,一直沒跟你說,這是我買給曉芊的,現(xiàn)在我也存了點閑錢,我想正式地給你買個戒指。”他握住她的手,鎮(zhèn)重地說道。
“其實大叔,你家里還很困難,阿劍的病治療又需要錢,寶寶如果出生又是一筆很大的開銷,戒指其實只是一種形式,我真的不在意的?!?
“如果不介意你為什么摘了又戴上,戴上又摘下呢?”
“??!大叔你偷窺我??!”季雨凡十分不滿地看著他。
“哪里偷窺,那叫光明正大地看好不好?”倪軒轅微笑道,“戒指的確只是個形式,但也代表一個承諾,我想承諾給你只屬于你的一生一世,這又什么不對呢?”